第四章 我相信你

沾床，全身各处不由自主发出舒服的呻吟，最大程度放松，余华盖上棉被，很快睡去。

……

这是一片灰色而死寂的世界，四周满是废墟，建筑倒塌，不远处有一栋残不堪仿佛遭受炮弹轰击的壮观门楼，顶端竖着三个大字——总统府。

朦胧之中，余华感觉自己来到了总统府门楼下方，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气，灰暗，衰败，死寂。

这是？

正当余华迷茫之际，忽的，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搭在了余华肩膀上。

余华吓了一跳，猛地转身，一名戴德制钢盔满脸鲜血的国党军映眼帘，背着一把中正式步枪，胸全是弹孔，衣衫烂，一双眼睛看着余华。

“我相信你。”过了一秒，国党军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色彩，这是信任与希望，朝着余华轻声说道。

“你相信我什么？”余华有些发蒙。

满脸鲜血的国党军笑着：“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就在这时，忽的，另外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搭在余华肩膀上，转过去，是一名身穿蓝色生装的生，面容姣好，胸却有一道利刃，她露出婉约而淡雅的微笑，轻声说着。

紧接着，一只小手握住了余华的右手，低望去，站着一名浑身尽是血污的孩，她抬仰望着余华，大大的眼睛流露憧憬和希望：“我相信你。”

声音清脆，充满稚气。

“我相信你……”

一只只不同的手臂触碰余华肩膀，越来越多浑身全是血迹和伤的出现，有着胸中弹的国党军，有着脚穿鞋的红党军，有年轻貌美的成年，有朴实无华的农村，有身体健硕的农村汉子。

数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已是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所有脸上挂着微笑，注视凝视着余华，轻声而坚定着说着这句话，本该诡异而惊悚的场面，却令余华想哭。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是一声声呼唤，一声声期望。

余华陷沉默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满脸鲜血的国党军，看着婉约的民国生，看着稚的孩，看着身后渐渐出现的群，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他们中所言的‘相信’，是什么东西，眼角红润，一抹晶莹打转。

这些，是抗战争之中死去的们。

“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绝对不会。”一抹泪滴涌出眼眶，已经知晓自己该做什么的余华，努力控制着绪，坚定而庄重的说着。

“我相信你。”仿佛听到了余华的回答，年轻生轻轻点，脸上笑意仿佛更盛。

信任。

这是来自同胞们的信任，来自三千万的信任。

话音落下，带着笑意，年轻生的身影渐渐消逝，满脸鲜血的国党军和小孩，以及周围无数们消失，背后独留断壁残垣的总统府门楼，一切回归原样。

过了一会儿，整个世界逐渐消散，不见踪影。

外界，躺在床上熟睡的余华，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眼角泪水流出，滑过皮肤，流向床单，整个感觉燥热，忍不住蹬了一脚踢开棉被。

……

翌。

除夕已过，正月初一。

一抹阳光穿云层，赶走多的沉。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新年新气象，北平市内弥漫着喜庆之意，们走上街，互相问好，盼望新的一年是个好年，能过安稳子。

做买卖的戴着帽子，夹着包袱走街串巷，买东西和早餐的吆喝叫卖，城内已然热闹起来。

崇文宅内，余华感冒了。

“啊……糗！”

狠狠地打了一个嚏，不少唾沫星子飞，坐在床边的余华鼻涕长流，用手擦了擦浑浊不明体，随后提起水壶，往床柜上面的瓷碗倒了半碗姜汤，喝了一，驱寒生热。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吹了风，还是气温太低，又或者踢了铺盖的缘故，余华今早一醒，重脚轻，浑身难受，鼻子红肿流鼻涕，典型感冒发烧症状。

今天啃数学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晕脑胀的余华，没有丝毫看书的欲望，摸了摸额，一滚烫之意传来，触感温度约莫三十九左右。

这个温度，距离大脑烧毁差不了多少。

“今天暂时不着急学习，先把治好感冒，避免加重病，等下去药铺拿点药，再找找法币兑换大洋的渠道。”喝过姜汤，放下饭碗，一暖意浮现，余华舒服些许，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得不暂时放弃学习计划，优先处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