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洞香春

说了没有怪罪你们。”

“老夫二擅闯楚王宫，险些坏了钜子大事，还请钜子责罚。”

黄渭和高敬跪在辎车前，不肯起身。

“二位都是义士，所做的事也是出于本心，并无罪责，若是因为过意不去，可以随我护送先生灵车，前往临淄。”

黄渭向江寒稽首道：“钜子对小之厚恩，小没齿难报，自当侍奉于钜子左右，以赎罪责！”

高敬震声道：“小也愿意跟随钜子左右。”

“两位义士请起。”江寒俯身将二扶了起来：“有二位相助，我的胜算就更大一些了。”

“什么胜算？”徐弱有些茫然。

“徐大哥没觉得我们身后跟了一支楚军吗？”

“那是楚王派来保护我们的。”

江寒笑着摇了摇：“你见过那个保护的跟着后面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

“钜子的意思是，那是楚王派来暗杀我们的？”徐弱警惕了起来。

江寒又一次摇了摇：“不像是楚王的手笔，如果楚王派暗杀，会做得更加隐蔽，不会如此招摇过市。”

“那他们是何？”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楚国王族的死士。”

“钜子先走，我们来断后。”徐弱脸色凝重的说道。

“无妨，可能是我多虑了，走吧，已经到了宋国了，今晚我们就要在荒山中过夜了。”

……

夜，荒山中点燃了一个火堆。

木柴后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火焰逐渐变大，一鱼那熏香味传来。

“来，高兄弟，吃鱼。”

江寒把手里烤得焦黄的鱼递给了抱着剑盘坐在一旁的高敬。

“不敢，不敢，岂敢让钜子为在下烤鱼。”

高敬连声推辞。

“拿着，墨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江寒哈哈一笑。

“徐弱他们拾来的木柴，老黄和你抓来的河鱼，只有我一个闲，自觉烤鱼的技术还不错，尝尝。”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高敬接过了烤鱼，一咬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咔吱声。

黄渭摘下了腰上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用长袖擦点了嘴角的酒渍。

“哈哈哈，爽，没想到咱老黄还能吃到钜子亲手烤的烤鱼。”

“呜呜……”徐弱咽下了嘴里的鱼，嘟嘟囔囔的说道：“老黄，高兄弟，以后你们的福多了去了，论吃食方面，钜子说是第二，天下没敢说第一。”

黄渭的眼睛一亮：“徐小兄弟可不要诓骗咱老黄，我平里不贪财，不好色，唯独过不了美食这一关，此生逍遥，有酒有！”

“是不是骗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寒把手中的烤鱼翻了个面，无奈的耸了耸肩。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弱嘿嘿一笑，大咬下了一块鱼，一根鱼刺不吐，全都咽了下去。

高敬拿着烤鱼，怔怔的盯着江寒，十分好奇。

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男子，竟然能够让楚王低，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江寒抬起，见高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淡淡的一笑。

“高兄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高敬挠了挠：“钜子，在下想知道，您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楚王出孟公尸身，颁下罪己诏的。”

江寒抬了抬眼皮：“讲道理啊，楚王这个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非常讲道理的。”

高敬瞳孔一缩：“钜子和楚王讲了什么道理？”

黄渭和徐弱也都转看向了江寒，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江寒拍了拍腰间的非攻：“用它讲道理，道理只在剑锋上。”

“楚王叫我出你们二，我没有答应，他恼羞成怒，想要缉拿我，我拿着非攻对他说，即便你楚国甲士百万，三步之内，我也能取你小命。”

火堆旁，众眼睛瞪大，惊叹无比。

江寒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凶险，大家都能体会。

“钜子胆识过，在下佩服。”

“行了行了，我说这些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可不是为了听你们拍马。”

“哈哈哈！！”火堆旁传出了一阵哄笑。

高敬看向江寒的目光更加坚定。

“道理只在剑锋之上，真是至理名言。”

他转看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江寒，一点儿都不像是出身贫寒的流民，反倒像是天上的谪仙，优雅、贵气、潇洒、英俊，几乎找不出任何缺陷。

……

黑暗的夜色中，荒山下一处容易躲藏的洼地里，三十多个黑衣大汉携带短剑、戈、弓矢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