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炮位的两门81毫米迫击炮，炮组打出了一
燃烧
弹速
，命中了试图修补缺
的变异兽。
“乒”地几声炸响，沈如松惊得身子抬了抬，他手搭凉棚望到“万禾”缺那儿掉出来一
体型颇大的油蛛，八爪白肚，鼓囊裂得只剩下一小块。
“呜呼！打得漂亮！”士兵们欢呼着。
一个扛着大径反器材步枪的手匆匆跑过，背后跟着两个提弹药箱的副手，看来是要换位了。那里被狙死了一油蛛，那个点位就不会再冒新的了。
一辆步战车方方正正地停着，旁边幽默地画了一圈车位白线，自家班组帐篷就在“停车场”
。
于是沈如松看到两个在鼓捣木牌子的混蛋玩意。
“你们俩他妈的在做什么？”杨天和刘子旭根本没料到路过的是班长，猝不及防下脑袋分别吃了一
掌。
“啊，班长你就回来了。”杨天捂着脑袋尴尬道。
“不想我回来？希望我死了？”
“是……是，啊不是。”
杨天怕沈如松怕的要命，说错话了直接蹲地上护着。
“你们搞得什么？”沈如松掂起木牌子看了看，念道：
“卡车五元一小时，装甲车十元一小时，步战车二十元一小时，啊还有坦克，他妈的五十元一小时？”
“你把我帐篷当成收费亭了？”
比班长矮了半块豆腐的刘子旭浑身不自在地搓着手，支支吾吾地回道：“来来回回的……”
“闲的就去做一百个俯卧撑！防毒面具都不戴，嫌命太长了？”
“滚去擦枪！”
沈如松赶走了这两个现世宝，掀开帐篷。
大白天的，士兵们都叫去挖战壕了，只有罗虹一个
待在帐篷里。
看到沈如松进来，罗虹惊喜地喊了声“班长”，期盼地往他身后看着，眼神片刻又黯淡下去。
是沈如松一个回来。
沈如松叹了一声，坐在罗虹旁边。他知道罗虹是第一个提议去挖他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隧道里挖土，那种气流不通闷热的地方，大家都是穿着大绿衫去的，连挖了好几天，冒着塌方和鼠
的风险。
其实，大家都算他沈如松半个救命恩，如果隧道没那么快挖通，他也没那么快救出来，至少沈如松知道的就是这样。
沈如松摘下帽子，轻拍了拍罗虹的背，想说些什么，最后变成了短短一句：“刘薇薇她……”
“我会报成牺牲的……”
失踪也许是炸成了渣什么都没了，也许是被俘虏了，有许许多多可以解释的。但牺牲就是牺牲，荣誉就是荣誉，烈属……就是烈属。
罗虹把脸埋进手掌里，沈如松轻摇摇，班组都会配两三个
兵免得一两受欺负，在补充兵到来前，她就是一个。
沈如松刚要戴上军帽离开，起身半起间，罗虹却忽然抱住了他。
沈如松一阵僵硬，终究没有如条令那般推开她，而是任她抱着，良久后才拿开她的手，戴上军帽出去。
一路上与他打招呼的很多，沈如松遥遥望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背着身弯腰在铺战壕壁木。
他摇摇，找许国峰找了半天，最后才在一个观察哨的炮队镜旁找到了他。
“有事？”许国峰一手捏着帽子扇风，一手调着仪器，看也没看沈如松一眼。
沈如松欲言又止，甚至有点想转身离去，但他还是说了，立正道：“向军士长汇报错误。”
“啊？你挂彩了能犯错？你他妈是带打死护士了吗？”
许国峰显然想到了不太愉快的一茬，联名保闯了大祸的杨天，他是捏着鼻子把名字签在第二行的。
“报告，之前出不逊，请军士长原谅。”
“你小子骂娘的时候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哪次出言不逊了，搁这儿捉迷藏是吧？到底有没有事？”
沈如松憋了半天，到最后许国峰踹了他一脚，骂道：“老子最恨猜谜语了，你要做什么？！”
旁边几个二等兵看的稀里糊涂，心说挖槽一排二班长沈如松这么牛叉的吗？在要塞医院把一个护士弄了个半死？
最终，沈如松冒了一句：“军士长管我！”
随后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