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飘在水面上,宛若漫天星辰,倒映在了水中。
六艘大型画舫,每一艘,代表一座知名青楼会馆,也是一处诗会场所,同时,每一艘船上,都有一位花魁娘子。
这六艘船,分散成环,宛若盛开的莲花,而在中央,那“莲子”的位置,却是一艘格外气派庞大的船只。
即:主船。
此刻,一曲歌舞结束,曲音暂停,穿轻薄纱裙的曼妙舞
退场,更换下一批。
船上,那一座座矮桌后,传来文
们热烈的掌声。
与此同时,有小厮,乘坐小船,将岸上,以及六艘画舫诗会里新评选出的诗词忙不迭地,送上主船。
再由专
整理,递给那一群京都里,大有文名的“评委”。
“唔,这批诗词不错,水准好了许多,果然,这
夜后,京都才子方显出本事来啊。”一名宿儒感慨赞叹。
诗会有个默认的规矩,下午时候,那些憋着诗才,想要一鸣惊
的才子,大多不会出手。
将这个空窗期,留给大都普通的读书
,质量相对平庸,但偶尔,也会炸出一两首好诗。
而等到晚上了,气氛推向高
,
流也最多的时候,各方知名才子,方会大显身手,彼此争奇斗艳,是暗中的较量。
“依我看嘛,倒也没甚区别,都不如我那学生的三首……”
席间,手持折扇,大袖飘飘的六先生席帘摇
,一副遗世独立,尔等皆渣渣的表
。
周围文
,表
无奈,一
道:
“六先生此言倒也不错,只是,那三首诗词,想来也是不易出的。并非常态。”
国子监老祭酒,袁梅附和:
“那定风波、竹石、乃至最新的鹊桥仙令,确是极好,只是,终归并非今
诗会新作,先生莫要强行比较。”
言下之意:
你可别特么吹了,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再好的诗词,你听三遍,五遍……听一百遍,也腻歪啊。
“袁祭酒此言有理,大凡天下读书
,一生能做出几首传世诗词,便已是难得,想来,这三首便已是那诗
巅峰。”
忽而,一名羽扇纶巾,蓄着胡须的大儒淡淡开
:
“这历朝历代,也并非没有少年天赋惊才绝艳者,但大多,耗光了那点灵
后,便沦为庸
了,一生再无佳作。
依老夫看来,愈是这少年心
,愈应少些吹捧,多些批评,才好令其谦逊笃实……”
说话的,乃是京都名儒高平策。
因其开设了一家知名学堂,故而又有“高山长”的别名。
山长,这里便是类似院长,校长的含义了。
话音落下,在座不少
颔首附和。
席帘皱眉,有些不快,隐隐觉得,这姓高的,在暗讽,也就这个世界没有“伤仲永”的典故,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得到众
支持,高平策笑容更盛,忽而起身,拿起一纸张来:
“以我观之,今
诗文,最好的,应数楮知行这首咏桃花,非但词句隽永,意境优美,尤其合乎诗会主题,若无意外,应为本次诗魁了。”
桃川诗会开在暮春,初夏的
界点上。
这个时候,桃花早已凋零,但诗会主体,未必便与时节挂钩,更多的,乃是因这“桃川河”之名而来。
当然,题材是不限的,只是若是咏桃的,总能多加少许分数。
“高山长说的不错,今
诗词,楮知行这首,的确上佳,为最好的几首之一了,再附上主题,评诗魁不无道理。”有
赞同。
“附议。”
一时,在座数名评委开
,老祭酒袁梅眯了眯眼,品出几分滋味来,他早知晓,本次诗会,那天下书楼耗资不菲。
其中一项,便是收买文
,高平策大概是拿了钱的,今夜大多时候,吹捧的,都是来自天下书楼的诗词。
那楮知行,的确是京都才子,但也并非太过出挑,这诗词,处于可评,可不评的位置。
在座中,也有半数评委看出这点,心中有些不悦。
这时代的文
,还是很有些风骨的,对于这种拿了商贾钱的评选,打心眼里厌烦。
“景亲王觉得如何?”高平策望向座中一
。
正是身着华贵袍服,面容俊朗的景王。
大凉亲王最好风雅,这是
尽皆知的。
景王笑了笑,忽然说:
“这首,的确还不错,但时辰尚早,诗魁花落何
,犹未可知,尤其,六先生那学生,尚未出手,本王听闻,那少年与六角书屋有关,今夜,那商铺也在会场中。”
亲王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顿时,话题便转到六角书屋上。
很自然,便讨论起红楼来。
高平策见状,想起昨夜徐名远的拜托,捻着胡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