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黑飞团伙的末日（上）

坐公车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特别挤，早上还好，晚上五点放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每次坐公车基本都是“挤公”，好在王艾年龄小，找个角落一站，李林在外边一挡抗住群压力，所以王艾还挺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年的公车上还没有后期的变态露出狂，但也有一个顽疾，那就是小偷。在一高中门到公安局小区这条南环路线上，常年盘踞着一个盗窃团伙，叫黑飞。领叫贺飞，长得黑所以诨号叫黑飞。

这天是十一月中旬，王艾抱着球上了公车，发现有一个单座，就坐了下来。李林照例在旁边站着，用身子护着。上高中可不比以往，王艾这相当于两年高三复课，按照实际水平来说，梦里自己常年做文字工作，语文比高考那会还强了，历史、政治也都实际上更强了。但数理化、英语毫无疑问是退步了。王艾要走文科线，所以物理化学不考虑了，但是数学和英语，都必须下大力气。尽管有着成年的坚韧和对知识的更立体高端看法，但扎扎实实的功夫是不能少的。所以王艾高中半学期下来，也感觉时间紧张，神疲惫。

路过二零一医院的时候，前面座位换，换成了一个发灰白，扎成小揪的五十来岁的大娘，提着一个小花布包，一脸疲惫。一瞅就是农村还是挺远道来的，弄不好是山沟里的，应该是看望二零一医院的住院病。二零一医院门也有王艾家的鲜花店，这是一家军医院，技术好而且收费不高。

王艾瞅了一眼就没多看，继续闭目养神。

忽忽悠悠大概十分钟？突然耳边有说话：“我钱包呢？哪位同志看见我钱包了？一个灰色花布的小包？谁看见了？哪位看见了？”

王艾一睁眼，见前边的大娘正侧着身子，哀求的望着周围的。那个花布包已经翻烂了，里边除了点衣服还有一个搪瓷缸子。

周围有热心的就问这个老大娘。

这老大娘是下八会的，离城里三十多里路，全家给小孙子攒学费上山采榛子，老摔断了腿，老太太就天天挎着包来城里卖榛子，一天十块八块的一边给孙子继续攒学费，一边给老子送医药费。今天正好住院费的时候，所以带来了五百多块，结果医院就收了二百，其他的家今天不收。连劳累上车后就有点困，不料想猛然觉得怀里的包一松，再睁开眼，就感觉到包里的钱包没了。

王艾很清楚的知道，下八会是辽阳最穷的东部山区的一个山村，通十分不便，即便是新世纪十年后，还有一些家穿不上衣服，住的茅土坯房呢。在九十年代，就得赶上秋天冒险去打点榛子、松子这些山货才能见到点钱，风险大不说，总共最多也就能见到二三百块钱，这五百块不仅是全家的积蓄，估计还有不少借款。这一丢，全家不仅是回到解放前，而是直接回到清末了！

王艾清了清嗓子道：“谁拿的钱，麻烦你偷摸儿扔地上，咱们也不追究你是谁。老大娘一家都不容易，这点钱对你来说就是吃点喝点抽点就没了，对家是救命钱。谁拿的？赶紧的！”

周围默然无声。

王艾抱着球站起来，扫视着周围等。突然发现一个金边眼镜很斯文的正在偷偷往后车门挤，瞅着穿衣打扮像是政府工作员，但那双眼睛滴溜溜转。

王艾突然指着这个方向：“你！别动，把钱包拿出来！”

王艾就是一吓唬，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个金边眼镜，连小偷是否还在车上都不确定。但这年小偷往往比较嚣张，偷完了一个也不会下车，所以王艾就一诈。

金边眼镜猛回，没吭声，但眼里的凶光已经流露出来。王艾这会也没怕，直接指着金边眼镜：“你，把钱拿出来，别让我报警抓你！我记住你的样子了！”

金边眼镜猛然冲过来：“你妈**崽子，敢管闲事！”

李林一声没吭，身子一横拦在两中间，车上多挥拳不易，所以李林扬起右臂，胳膊肘从下至上撩到金边眼镜的下上，打的金边眼镜一仰往后就倒，手里的公文包都掉了。

可不料想，金边眼镜只是小偷们中的一个，在前车厢还埋伏一个，趁着李林挡住金边眼镜，也冲了过来，一掌扇在正看着金边眼镜的王艾的后脑勺上。

王艾的脸啪的一下就撞向公车窗玻璃，窗玻璃中间有一条钢棍的扶手，王艾的脸结结实实的撞上了。

这时候，王艾的脑子都是懵的，刚才热血上忘了这一茬，这年的公车小偷都是成群结队的，有负责偷，有负责拦，有专门当打手的，碰到被偷的，都是用力让你闭嘴，敢张扬一顿揍，反抗激烈的，刀子就掏出来了，因此受伤的可不在少数。

等王艾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借公车玻璃看到自己鼻子哗哗淌血。回的时候，见李林已经和金边眼镜以及第二个小偷打起来了。

李林都要疯了！吃家的，用家的，还拿家的，家别的没求，就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