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仁不义

曹秀为何要与袁绍在城下相见？

他想劝降吗？

可邺城足以坚守十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袁绍用三州之地的粮囤积于城内，命三州将士严守内城，别说曹洪打不进去，就算是曹亲至，若袁绍死不迎战，他曹也只能望而兴叹。

所以袁绍没有因为打不过这一仗就投降的理由，他完全可以耗光曹军的粮。

那曹秀为何还要与袁绍面谈？

如此岂不是给了曹洪把柄？

站在曹秀身后的赵云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跟随曹秀许久，那倒未必，不过在赵云眼中，曹秀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

他做每一件事，一开始看上去好似多此一举，没什么必要。

可当思，当事态发展，当所有一切都朝着曹秀所预料的方向进行，们才会意识到曹秀的每一步，几乎都是经过思熟虑的。

比如他赵云此次跟随曹秀北征。

一开始他也以为曹秀此举乃是多此一举，因为曹秀身在军营之中，有着万骑兵护卫，谁能把他怎么样？哪里还需要自己护卫？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当曹仁被罚，兵权被卸，他这才明白了曹秀的用意。

原来，曹秀一开始就计划了。

而这一切，都在曹秀的谋算之中。

无论是曹仁的异常之举，还是自己领兵而战，曹秀的每一步，都严丝合缝，没有给留下任何把柄。

除了这一次。

曹秀到底想什么？

“袁公是英雄，这一点晚辈不敢置疑。”

“但即便是天大的英雄，也总有迟暮之时，袁公今时今可曾会想起当年在河内叱诧风云的画面？”

“劝降并非秀所愿，攻城也非秀所愿，秀今请袁公一见，只是想告诉袁公，你的路或许已经走到了尽，可是他的路呢？”

话到最后，曹秀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未曾开的袁尚。

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年，在史书之上只有寥寥几笔，若不是因为他是袁绍的儿子，只怕后世之根本不会留下这几笔。

换句话说，这个少年似乎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袁绍当然已经留下过痕迹，后世之如何评说，如何描绘，他都将存在于历史长河之中，成为三国之中不可抹去的一大存在。

他的确如此，可是他的儿子，他最疼的儿子袁尚呢？

袁绍闻声，目光一转顿时看向了袁尚。

尽管他知道曹秀之言乃是诛心之语，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感，他甚至无法勉强自己反驳曹秀的话。

谁会对现实进行辩驳呢？那样的话，岂非显得狡辩？

袁绍心中清楚，曹秀所言不错。

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再在这个世界留下故事传说，自己的路已经快要走到尽。

可是他的儿子，他最疼的儿子袁尚的生却才刚刚开始。

他是个有志的年轻，也是个可以继承他一切的年轻，这样的年轻应该得到更为广阔的天地施展自己的才能，而不是跟随自己一起被埋葬在这一座冰冷的城池之中。

他袁绍或许可以死不出战，死不投降，然而他死了之后呢？

在后漫长的岁月当中，他的儿子有能否挡得住曹秀，挡得住已然傲视群雄的曹？若挡不住，他的命运又将发生如何的变数？自己给他留下的一起，是否能够成为他后权衡诸侯的资本？他又会否明白自己对他的一番苦心？

袁绍在这一刻忽的想到了许多，许多以前他未曾想过的事。

那些原本应该成为他遗言的话语，在这一刻竟同时涌上心，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袁尚感到担忧。

他矛盾极了。

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像自己一样，不畏世事，从容赴死。

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这个最疼的儿子能够继续活下去，不为别的，只是活着。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子最为朴素的期盼。

但是他清楚，而今河北局势大变，袁谭与袁熙的战败，已经注定了他袁绍的覆灭，没有谁能够阻止曹一统河北，也没有谁可以阻止曹秀攻邺城。

袁尚身为自己的儿子，想要在这样的时局下活下去，何其艰难啊。

“袁公想没想过，晚辈为何没有杀袁谭？”

“降者不杀，此乃古礼。”

袁绍没有应声，倒是袁尚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他答错了。

曹秀笑着道：“无论他是不是投降于我，他总归是杀了我手下不少将士，那些原本应该与我一道返回许都享受荣华富贵的将士，此刻只能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寒食清明也无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