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填妆的铺面

垂手立于老夫身后的钱嬷嬷眉心一紧，秦府的这位大小姐越来越让看不懂。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今这种场面，换做以往，大小姐定会与老夫理论上几句。

秦清如何拿走纪氏的嫁妆，别不知，她在老夫跟前，却一清二楚。

老夫内疚是一部分原因，秦清用闲王和林家压老夫，才是根本。正如大小姐所说，闲王身为皇子，就算夺嫡失败，身为林妃的遗孤，背后有林家这颗大树，总不至于说不上话。

成亲短短半年，闲王从一个病秧子，摇身一变成为京兆府府尹，这其中若说没有大小姐的手段，她这把老骨算是白活了。

她与老夫有同感，老了，这眼神也跟不上了。

老夫沉稳的点：“当着你母亲的面，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姜到底是老的辣，老夫不说应也不说不应，反倒扯郑氏下水。

秦清似没听懂一般，说道：“祖母是知道的，我陪嫁的嫁妆是母亲留给我的，自是没往外拿的道理，王爷如今有了差事，也就两三个月的事，俸禄勉强够府中开销。闲王府刚挪了府邸，里里外外花钱的地方是在不少，我这个新媳才过门不久，上面虽没有婆母，可也有压制。”

秦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隔间，老夫落在矮几上的手一顿。

“这次回来为妹妹填妆，孙想了好久，二妹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又是嫁太子府，若少了定会被柳家看低，可多了孙又实在拿不出，想来想去，便想到成亲时，母亲给我的铺面，孙还没来得及处置，正好给了二妹。”

“那怎么成？”郑氏愤然起来，话出才觉得不妥，见众都看向自己，尴尬的解释道：“那是我给清儿的嫁妆，怎么能给湘儿。”

那铺面不但地段差，更是连着三年亏空，就等着秦清往里面添钱。当初给她就是为了坑闲王府的钱。

从掌柜到看门的小厮都是她的，原以为秦清早收了，没想到成亲半年有余，还没去看。郑氏心里嘀咕，找个机会私下见见掌柜的。

老夫没好气的瞪了郑氏一眼，眼中满是失望。勋贵世家最忌讳继室虐待嫡，上次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她以为郑氏有了教训，瞧刚才的样子，倒是自己想多了。

“我和妹妹自小亲厚，向来不分彼此，我还怕妹妹嫌弃，既然母亲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秦清莞尔一笑，看起来天真漫，不谙世事，说着从怀里掏出房契，递到老夫跟前：“成亲后，一直忙着照顾王爷，铺面一直没有过问过。说来惭愧，连掌柜的是男是，孙都不知。”

郑氏的脸沉的能滴出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欧阳氏瞧了会，算是捋清楚事的来龙去脉，心里高兴的溢于言表，郑氏可没那么好心，佯装好奇的凑上前，拿起桌上的房契，故意提高声音问道：“哎呦，是西城那件如墨轩，怪不得二嫂舍得。”

讪讪的撇了撇嘴：“二嫂，你一直说一碗水端平，大丫也是您的儿，您到时舍得。”

欧阳氏一句一个舍得，郑氏的脸一会青一会紫，不知说什么好。

瞧郑氏吃瘪的样子，欧阳氏痛快的能多吃一碗饭，见姜氏懵懂的看向她们，不怕事大的解释道：“大嫂很少出门，不知那铺子的况，我倒是去过一次，啧啧，位置偏僻不说，东西倒是好的，就是贵了点。”

姜氏不理世事，可不傻，欧阳氏虽没挑明，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位置偏僻，东西贵，那就是生意不好。郑氏为嫡填妆，居然把经营不善的铺子给了嫡，这事传出去，定会成为世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清似找到知音，看向欧阳氏：“三婶也知道那铺子，我就是因为铺子离得远才懒得去。”

这话看似无心，却让老夫气的不轻。

真好，二郎找的还媳。

“母亲，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见郑氏脸色惨白，死死地咬着唇，秦清伸手去碰。

“不要碰我。”郑氏习惯的甩开秦清的手，脸上布满嫌弃。

莫安堂正厅，落针可闻，细细听，可以听到沙漏的声音。

“郑氏，那是你的儿。”老夫实在是看不过去，也是做过太师夫的，居然连个黄毛丫都比不过，就这点心机，还学家苛待嫡，自不量力。

郑氏反应过来，猛掐自己一把，压下薄而出的怒火，嘴角挂着疏离的笑：“大丫，刚才母亲在想事，你突然过来……可伤到你？”

在场的，都看的真切，岂是郑氏三言两语能敷衍过去的。

秦清不着痕迹的避开郑氏的手：“母亲没事便好。”她向老夫告辞：“祖母，天色不早了，孙先回府了。”

“嗯。”老夫心里别扭，也没留秦清。

欧阳氏唯恐两偷摸去库房，跟着两一起出了莫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