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卓剑死了（一）

卓梓真百宴大小事宜，皆由小赵姐妹俩张罗着，如果不发生下面的事，向倦飞倒也乐得清闲。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离百宴还有十天的一个上午，第芬急匆匆打来电话，“飞飞姐……三哥（卓剑）不见了。”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把气喘匀点，不急，慢慢说。”

“恩……昨早，我发现三哥没在门面，原以为他回家砍竹子去了，以前也发生过这种况，就没在意。今早还是不在，我有点警觉。没隔多久，二姐送洗了的衣服见三哥还是不在，就很着急，飞快地把熟都问了一圈，他们都说没见过三哥，二姐急之下就报了警。公安来了，引来一大堆围观；这些七嘴八舌，指桑骂槐，说什么的都有！”

“在说什么？”

“有的说卓剑有可能在山砍竹子被摔了，建议去山找一找；有的说卓剑不堪病痛折磨想不开投河了，建议到誉封沱（回水沱，蛇溪溺死者在那里上浮）看一看；有的说娶婆娘不能娶漂亮了，漂亮的婆娘哪个都想，会给男带来祸端，卓剑就是个例子，有可能被做了；有的说这个事很蹊跷，偏偏在儿子满月的时候不见了，是不是受不了戴‘帽子’的刺激投了河……”

“够了！这些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第芬，你去看看他睡的地方，看留下什么没有。”

“卓秀早就翻看了，片言只语什么都没有留。”

“那你把屋子规整规整，特别是痰盂、药罐罐、药包包那些烂东西，免得别看了来心烦。”向倦飞判断，事比想象中严重！第芬是她心腹姐妹，但是脑子少根弦藏不住话，有些话不能对她说透，只能含糊其词、浅尝辄止，免得授以柄。但向倦飞有些话还是说了，只不过是那么轻描淡写，显得那么不经意，至于能不能抹掉什么，做成什么样子，那就看天意了。这就是聪明的做法，做什么事都进退有据、张弛有度。“几味中药+螃蟹壳”，这是向倦飞外婆传的方子，严格说来也不是什么毒药、也不算上什么把柄，只不过对卓剑这种肺结核体质不适合而已。即使警察查到什么，向倦飞也有说辞。

“第芬，你那边有什么况，立马告诉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我想睡一会儿。”第芬在电话那答应了，向倦飞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喂，花豹，说话方便不？”挂断第芬电话后，向倦飞急忙与卓豹通话。

“我在码装船，那个事我听说了……”听卓豹说话语气，貌似说话不便，向倦飞遂挂断了电话，不免有些心慌。世事大抵如此，当一件事没有发生前，很迫切地希望它发生，正当它发生了却有些害怕，就想着与这件事撇清关系；越是想撇清关系，那个东西越像糯米团子一样粘着它，搅得心神不定。向倦飞也是如此，她怕芸芸众生的，更怕国徽、长城、盾牌、松枝这些图案组合发出的光芒。她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不能了方寸，露了马脚”，但是“卓剑不见了”几个字就像如影随形的蛊一样啃噬着她的骨髓。“撇清？我是他婆娘，还生了孩子，不闻不问，不正露陷了吗？回去关心事进展，做婆娘该做的事，那才叫正常，但万一留下纸条什么的，我不是黄泥滚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吗？事已经出了，还惊动了公安，伸一刀缩一刀，早晚都要面对就不如早点面对。走，回去！抱起孩子回去不？孩子长得像卓豹恐引起是非，带起回去不妥，只能自己回去了！”向倦飞在心里想着对策。

当天傍晚，向倦飞穿着素服回去了。

“呢？”向倦飞见第芬一守着农资门市便问，还用余光搜索着屋里的一切。

“去卓豹饭店吃饭了。”

“找着没有？”

“没有。一拨由卓秀带着进山，翻遍了竹山竹海都没找着；一拨借了卓豹的船捞遍了蛇溪的回水沱也没捞着。”

“怎么不去吃饭？”

“还有几个找的族伯兄弟没回来，卓秀叫我等着。这里森森的，怪可怕的。”

向倦飞没有理会第芬的担忧，用目光扫视屋子，见痰盂、药罐、中药包还在，心中一紧，指桑骂槐道，“真是的，吃饭还分三六九等吗？拐来的媳就应该吃剩饭冷菜吗？”

向倦飞的话无疑激起了第芬脸上的愤怒，这是向倦飞想要的“同仇敌忾”的效果。向倦见闻讯秘密的火候已到，便指着痰盂、药罐、中药包问，“这些东西怎么没扔？”

“卓秀不让。她说这些东西要原封不动地留着，说是什么证据呢。”

“那就留着。垃圾平时倒在哪里？”向倦飞语气平和，但心里恨得咬牙——这个二姐手掌很宽什么都要管，厉害着呢！

“三哥懒得很，他把剩饭剩菜、药渣渣都丢在门外桶桶里。我看不惯，每天都把垃圾提到河边去甩。”第芬不解其意，以为是飞飞姐怪她不讲清洁卫生，于是便分辨道。

“你守一天恐怕累了，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