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归义军的危局

看着眼前陷怀念的曹三娘子，张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一个九岁小孩暗恋十五岁表哥的往事啊！

古早熟，子十三四岁嫁，甚至从小就去做童养媳的也不少，九岁的孩窦初开并不意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特别是曹三娘子这种小时候很少感受到父祖辈的小孩，想来那位能文能武还能玩高端乐器的索三郎，定然是曹三娘子年幼时生命中，一束温暖的阳光了。

“二郎君！如果你答应一件事，就在告诉你一件关于敦煌国的大秘密！”

过了半晌，曹三娘子才拿出手绢轻轻擦了擦眼角，丝毫不介意张昭看见她哭过。

“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还需强大自身，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张昭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却让曹三娘子非常满意，她郑重的点了点。

“二郎君，如若我们敦煌国有能再次攻陷甘州的一天，要杀甘州回鹘达以上百，再把他们的带回便桥处筑京观，以祭奠索三郎等逝者！”

便桥是敦煌东面的一座桥梁，是去往东边甘肃二州的主要道路，当年甘州回鹘兵临敦煌城下，张承奉亲自披甲上阵与回鹘厮杀就是在这里，想来索三郎就是战死在这个地方的。

“可！”张昭重重的一点，“某不但要杀甘州回鹘达以上百，还要尽数诛灭甘州回鹘王室！区区猃犹，也胆敢自称郡望陇西李氏！”

以归义军和甘州回鹘近百年的仇恨，在任何一方有完全吞下对方能力的时候，必然会发生一场大屠杀。

别看甘州回鹘曾迫使张承奉尊回鹘可汗为父，曹议金也曾经攻甘州，这两件事后都没发生过什么屠杀。

但那是因为双方实力差不多，其中一方虽然占了上风，但也吞不掉对方，真要能吞掉，一方的中上层，绝对是要被杀绝的。

而且双方除了争夺丝绸之路的贸易利益以外，还有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归义军素来以唐末孤忠自居来凝聚心，但甘州回鹘更是夸张，由于甘州回鹘王族这一支经常跟李唐和亲，李唐王朝多以宗室嫁之，是以从唐末开始，甘州回鹘王族竟然开始姓李，还自称郡望陇西李氏。

这可把归义军给恶心的够呛，陇西李氏，这是大唐皇室的出身啊！老子以大唐孤忠自居，你特么的脆自称是李唐皇室后，这不是拆台吗？

你们药葛罗家族落户，也配姓李？

“，多谢二郎君！”得到张昭的答复，曹三娘子就在这石楼上站起身来，给了张昭一个大礼参拜。

这时候，张昭兵不过七八十，曹三娘子一寡，两就在这，把拥众四十余万，甲士近万，控弦三四万的甘州回鹘，当成善娘面前的甑糕了，一切是那么荒诞，可好像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方才对二郎君说道，这敦煌国核心部众只有河西唐儿十余万，汉化粟特六万，绝非妄言。

二十年前与甘州回鹘一战之后，瓜沙的唐儿大族都受创颇重，至今仍是多男少。

而我粟特部众擅长手工与经商，常年居于城中，子嗣也不丰，这就给了其他族裔机会。

您猜如今哪一族在敦煌国仅次于河西唐儿？”

“莫非是回鹘？”张昭摸着下问道，后世他知道归义军消亡的最大原因，就是甘州回鹘支持沙州回鹘鸠占鹊巢，难道现在回鹘在瓜沙就已经很多了？

“非也！”曹三娘子摇了摇，“如今数第二多的族裔，乃是我阿翁慕容归盈所领导的吐谷浑慕容部后。

他们拥众七万余占据瓜州，甚至还在往沙州迁移部众，今年年初向中原大唐朝贡时，阿翁已经使用瓜州刺史的名义单独朝贡了！”

张昭瞳孔一缩，他没想到归义军已经卷缩到瓜沙二州了，竟然内部还这么复杂，可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啊！

吐谷浑慕容部虽然也跟粟特一样几乎完全汉化，但他们要是出来跟粟特争夺领导权的话，还真是很麻烦！

因为张义当年在瓜沙二州赶走吐蕃的时候，已经在瓜沙扎下根的粟特，就是他的坚定的同盟者。

这些粟特为了融大唐，连传统的尖帽子和姓都改了，甚至如今掌握归义军的曹家，虽然自称谯郡曹氏，但他们实际上是粟特曹国后裔和汉曹氏合宗而得来的。

这些粟特通过学汉话写汉字的方式，进了真正谯郡曹氏的族谱，把自己变成了汉。

“二郎君明白危险所在了吧，令公大王的母亲和祖母，实际上就是汉化的粟特曹氏之，令公大王的堂兄仁齐、仁德甚至父系就是粟特曹国，就是，身上也有粟特血统。”

张昭仔细看了看，果然，曹三娘子那双桃花眼的眼珠有些发灰，发尖带着些许紫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