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整饬朝纲

公孙贾故作诧异：“尔等要老夫为你们做什么主啊？”

赵万山哭丧着脸：“太师有所不知，新任左庶长卫鞅假借变法之名，专与我等为敌，诬我等是偷漏税赋、牟取利之蠹虫，竟要我等商贾缴纳数倍之高额税款，并且还给我等分派了繁重徭役，就连家中仆也不能幸免呀……”

众商叩如捣蒜，鬼哭狼嚎：

“太师呀，您老要再不为我等做主，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呵！”

公孙贾一皱眉：“那卫鞅为何专与尔等作对？”

其实对于这一点，就连公孙贾他自己也并没有真正想明白。在他看来，卫鞅如此不近的苛刻作派，不过是虚张声势，皮里阳秋故作清高姿态罢了，其目的无非就是想籍此捞些钱财而已。这也难怪他会如此小觑卫鞅，因为在他眼里，像那种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庸俗小比比皆是，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公孙贾自诩阅无数，自己这双慧眼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境界，对于世间万物运作周天，早已是若观火，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想错了，因为他所面对的这个，并非寻常可比，自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五

左庶长衙署。

卫鞅正与众大臣议政。

卫鞅扫视全场：“秦国虽据有关中沃野之地，拥有百万之众，但却严重缺乏足够之劳力垦荒耕作。从各县所呈报统计表册来看，秦国大量劳动力从田地里消失了，那么，这些劳力又都流失到何处去了呢？”

众官员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无法作答。更确切地说，这个问题他们压根就从来未曾想过。

卫鞅：“本官粗略做了个统计：有三成农民因庄稼歉收，无法谋生，被迫背井离乡沦为流民，或拖家带卖身为。还有两成农民因借贷而失去田地，只得以打零工及给当长工糊度。还有约占一成之农民，因不堪豪门欺凌，不惜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成为打家劫舍寇……”

卫鞅痛心的看着眼前的官吏，他倒希望大家能够从更沉的角度，认识到这些问题的严重，但是他却发现，大多数官员似乎充耳不闻，摆出一副漠然置之的态度。

卫鞅继续说道：“除了以上这些之外，还有约占七成劳动力又流失到何处去了呢？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徒，跑到贵族府里充当食客混吃混喝，每过着不劳而获悠哉子。而猾之徒嫌种田获利不大，为牟取利，四处开酒楼、院、赌场，乃至贩卖私盐，倒卖粮粟，拐卖良家，勾结权贵，透漏赋税，以此攫取数以百倍财富。在利驱使下，就连一些原本务农之农民，也经不起利诱惑，转而弃农经商。于是乎，原本就劳力匮乏农业劳动力就益发吃紧了，以至于拥有百万之众的秦国，居然空守着千里沃野，徒唤奈何。照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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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说富国强兵了，恐怕到时候连起码的自给自足都满足不了啊！”

杜挚用挑衅的吻：“不知大打算如何扭转此局面呢？”

卫鞅正色道：“粮乃立国之本，而大力致事农桑更是迫在眉睫。当务之急就是想方设法，动员一切可以动员之力，倾举国之力鼎力大兴农桑！”

杜挚咄咄：“倒要请教大，不知大具体如何部署？”

“鉴于目前形势，本官决定如下事项：一是加大宣教力度，务必使新法奖惩条令心，孺皆知，并召唤外流秦国子民重返家园，积极致事农桑。对误歧途，啸聚山林之百姓，采取怀柔策略，以招抚为上，晓以大义，促其归附王化，以达到有效利用民间力之目的。”

话音刚落，一官员就摇：“卑职以为，此举甚为不妥，想那些寇乃顽劣狡诈之徒，即使迫于兵威臣服，终非善类。”

众官均点赞同此论，在他们看来，刁民犯上作，啸聚山林，原本就已经是十恶不赦了，怎么还能把这些毛贼寇，当成可以教化的对象呢？这跟饥不择食有何区别。

卫鞅看出了众的心思：“本官并非饥不择食，关中子弟虽以强悍著称，但也并非野蛮不化，况且，多数盗匪乃平民百姓，只是因为不堪豪强欺凌，被迫落为寇。本官相信只要朝廷晓以大义，抚慰有加，定能使其悉心归顺，不仅如此，将来还可吸纳邻国百姓来秦国致事农桑，他山之石尚且可以攻玉，何况彼等原本就是我大秦治下之子民，化弊为利有何不可？”

众官虽不言，但脸上均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

卫鞅知道众是服心不服，但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于是接着说：“第二步就是充分调动国中闲散力，像那些无所事事之纨绔子弟，盘桓于贵族门下混吃混喝之食客们，突发空论游说家之流，均给其分派相应之徭役，使其通过自食其力，来换取功名富贵。还有那些牟取利之商，除增收其高额赋税之外，也要给其分派相应徭役。至于利益熏心、胆大妄为之不法商，则要依律严惩不贷。”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