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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旨意，任谁也更改不了啊。”
言外之意，她愿不愿都得嫁！
姜佛桑
知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冲骆氏莞尔一笑，意味不明：“那便嫁吧，但愿叔母
后不要后悔才好。”
后悔？骆氏当然不会后悔。
佛茵不用远离爷娘，仍可承欢膝下，只是不能再以萧家七娘子的身份露面……却也不是大事，待过个一两年，假充族中远亲重新过继回姜府也就是了。
昨
宫城，连皇后言谈间对那扈家确很看重，可那又如何？
骆氏到底不是无知
孺。势大的诸侯边将，荣耀从来都难得长久，况且自己的
儿自己清楚，根本不是蹚浑水的料子。
不过她眼下心
大好，也不介意让姜佛桑在言语上占占上风。
神清气爽从内室出来，声调高昂地指挥众家仆：“都愣着做甚？还不快把六娘的行装抬回来，待择个黄道吉，再去道观不迟。”
“郎……”皎杏和菖蒲不知发生了何事，说好了今出发，怎地又不去了？
姜佛桑捏了捏眉心，什么也没说。
傍晚，服侍郎洗漱罢，皎杏要去熄灯，被姜佛桑喊住。
“让它亮着。”
皎杏迟疑地问：“君从前睡是不喜有亮光的，近来是怎么了？”
转变好像就是从投河醒来后开始的，夜夜都要点着灯才行。
姜佛桑摇了摇
，把话重复了一遍：“让它亮着。”声气徐缓，意思却不容忤逆。
已死之
，重见光明，黑暗忽然就变得难以忍受。
皎杏显然不懂得这层道理，虽有些疑惑，也只能依了她。
姜佛桑枕臂侧卧，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
今之前，她其实一直在筹谋去处。
京陵非久居之地，她原本的打算是先在棠棣观住上一阵，待安排好后续事宜，再遁去东南寻先生。
但南州之地虽曾是燕朝版图，宣和之
后早已脱离掌控，现今差不多正是各方势力混战的时候……
这时候去显然不合适，只怕还未找到先生，先就小命不保。何况先生从未透露过家乡何在，根本寻无可寻……
她当然也不打算真的在道观修行，若真到了看
红尘到四大皆空的地步，重活一世的机缘也就没必要了。
况且长生教叛之时，首当其冲的是高门阀阅，其次便是那些道观佛寺，京陵内外，根本无一处净土。
此外她也担心风过后，骆氏会
她再嫁。有许氏在，本地那些世家当然不会考虑，但还有外郡……
分析完可去之处，她又分析了现世目标——世道混，当然自保为上；而若想自保，莫过强权。
子不能从政，这一点太难。
好在还有曲径可走——钱权从来是双生子，财可通神……
而实现这一切的前提，首先得有个庇身之所。
其实最好的去处便是往北。
先生病重时曾说过，他天下一统，必自北方始。
可即便要去北方，她也从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
代嫁，甚至不止是代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