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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过去了。
“接近达到”，和“真正达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
就算只是一层窗户纸的差别，但是有终不能同于无。
当年九转灵光殿中，与宁真君和他的四位弟子相遇，取出元玉
斛之后，所陈述的那“至为艰难”的万古绝径，一
一景，都是清晰无比，宛在目前。当
归无咎虽然豪迸发，但是心中未必没有三分沉重。
今终于走到了终点。
三百余载枷锁，一任自由。
此时，归无咎的气机已然臻至微无尽、与近道境近乎泯灭差别的境界，就算不动用魔宗四法打通上下的手段，单凭本身知见，似乎也能依稀望见“界限”的那一
，风光如何。
纵云而行，来到距离半始宗天中小界仅有二三里处，胯下青兜兽忽然传来一声嘶鸣。
随后双目浑浊，形容迅速
瘪下去。
归无咎微微一怔。
这才想起，秦梦霖曾与他提起过。
阳道遁术秘法的加持手段，并非毫无代价。
东南之役，归无咎第一次动用越衡宗至宝，未能建功；然后借元尊之助自武域传送至半始宗；然后借阳道主的手段，自半始宗传送至三生阳
天南极天
，荒海之地。
然后由荒海之地返归如意门传送阵的这一段，却是用秘法再度强化了青兜兽的遁速，令其增长十余倍至数十倍，归无咎也得以快速返回越衡，出其不意之下，完成了第二次出手。
但这一回遭遇，却令青兜兽之本源，遭遇重创。
此兽之朽亡，毫无征兆，发乎于一息之间。
归无咎原本意兴奋发，此时微微摇。倒在距离山门前二三里，似乎并不和谐。
骈指作剑，随手自半始宗山门外、对岸山谷，劈出一道裂隙，然后将青兜兽残躯葬在其中。
归无咎正要踏步，跃界中。
忽然，只见小界阵门一开。
一道青影窜出。
尚未看清面目，那青影又陡然消失。
只听一个清脆
声忽然自耳边响起：“主
请安坐。”
定睛一望，身下二三尺，已多出一只绚丽多彩的孔雀，五尾飘
，张开双翅，约莫三四丈宽。
识得声音，正是孔凌。
近百余载，她除了按部就班修行之外，与黄采薇等关系甚密，一直充当小界的“管家”，管理阳道旁支流裔，以及为黄希音服务的试法门徒。也算相当得力。
尽管此间是半始宗阵门之内，绝对安全；而归无咎的道缘感应，又全未察觉到任何风险，更不必动用魔道前知秘法。但是能够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下近处，已然足令归无咎十分惊讶了。
空间挪移之法。
孔凌清声道：“主母有命，算定青兜兽此时寿尽。命小婢提前在此迎候。”
归无咎安稳坐好，心忽然大好，道：“尚未恭喜你，四重门遁法，已修炼得颇为可观。”
孔凌称谢，旋即道：“论长程奔袭，婢子固不若青兜兽；但论斗战之中，进退趋避，婢子尚有一技之长。”
归无咎微微一笑。
这岂知是一技之长。
和反吞双子珠等手段配合，近道境以前完全成熟的空间挪遁之法，几乎是有如虎添翼之功。
孔凌纵身遁了一圈，便要钻小界之中。
归无咎忽道：“不忙。转向向北。”
孔凌应诺道：“主要往何处去？”
归无咎笑道：“何必要有去处？自在飘游任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