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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为恃了。”
杜念莎身躯微微一颤，似悟非悟。
归无咎道：“师妹之纠结，在于未能跳出‘权衡’二字。但是在师兄这里，
手处已与师妹截然不同。”
“杜师妹志虑坚纯，且与为兄
相契，岂能白白牺牲了自家道途？师妹成道无虞，这是其一。”
“为兄与杜师妹的朋友之义，当然也要保全。这是其二。”
“杜师妹与宗门、前辈之间的羁绊因果，自然有妥善的了结之法，不会令师妹就此留下遗憾。这是其三。”
“三全其美，我势在必得。这是考虑问题的前提。何处有取舍，何处是取舍？”
杜念莎忽有几分动容，产生一个隐隐约约的念
，迟疑道：“师兄你的意思是……”
归无咎一望之下，立知杜念莎之心意。
当即笑着摇道：“不会委屈师妹，为兄自然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当年之事，恩仇必报，更有何话可言。”
杜念莎不由有些恍惚。
四件事同时做到。这是杜念莎想也不敢想的路数。提出此策之
，若非幼稚到了极点，一厢愿，便是达到了她未曾探及的崭新境界。
但是——
眼前之是归无咎！
归无咎声音十分坚定：“师妹只要做到为兄所言的两件事。其余的一切，不必费心，静待时局变动便好。”
……
神空经行殿。
此时大殿之中，装饰与往
截然不同。原本论法讲道之地，却忽然换作两列椭圆形的玉案。其上灵
点缀，佳酿杯盏，皆是暗藏在正中的暗格里，另有纵横四列，上下两层，宛若树形的支架，当中托以圆盘，盛满了
致饮食。
竟似将此地，临时改造成了开宴待客之所。
眼下正客一个未止，只有打下手的三十余个筑基修士，身着统一服饰，上上下下的奔走忙碌。
其实这些并非正经圣教弟子出生，修行亦并不及时。只是司职既久，多少也有些苦劳。差事长久无有差池的，便得筑基丹赐下，方才有了些许微薄修为。
此间正经主事的，高居正殿之上的一方伞盖下。
圣教嫡传弟子，秋礼。
秋礼气度雍容，此时盘膝而坐，一缕手串丢掷在一旁，闭目养神。
虽然他涵养甚好，看上去平易近。但是由于地位差别实在太大的缘故，那些服役弟子到了近处，照例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
岂料半刻钟后，竟有一立在十丈之外，时而咬牙，时而皱眉，左右踌躇不定。
秋礼缓缓睁开双目，言道：“何事？”
周遭一切，他虽然并未刻意去探查，但自然
若观火。
那一愕，似乎心一松，这才做出一副恭敬姿态，快步上前。
此在秋礼心中也有几分映象，正是这一行服役弟子的领职值长。平素行事，倒也沉稳妥帖。
只听他禀告道：“是为座席铭牌次序之事，请秋真定夺。”
所谓座席次序。每一张玉席的左上角处，皆凿出一孔，以一枚玄犀角牌
其中，其上书有该席宾客之姓名，等若一个“各安其位”的标志。
秋礼闻言，眉一皱。
这些服役弟子，从来只带双手双脚便可，劳心的事，自然上去理。却不知他疑难在何处？
不等他发问，这位执事已然将两块玉符呈递上来，
中连忙解释道：“今的呈文名册次序，似乎与昨诰书不同……”
秋礼定睛一看。
“玉离子……御孤乘……李云龙……席乐荣……林弋……武铉熙……”
再看另一封符书，果然五名以后，次序不同。
文箓司众修，为何疏失至此？
略一观览，秋礼心中已有定评。立刻言道：“今呈文有误……”
但是他话音未落，立刻被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以今呈文布置为准。”
秋礼猛然转首，原来不知何时，是大师兄利大到了。
那执事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刻如蒙大赦，领命退下。
秋礼略有三分惊讶，道：“利师兄……”
利大摇了摇，道：“这是李云龙道友的意思。灵曲上尊也首肯了的。”
秋礼听见这些练达的琐碎事宜，竟然惊动了一位劫道尊，不觉有几分荒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