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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七字的鲜明写照。蓄势既久，神通亦妙，却不追求一击制敌，反而将优势化解于数百上千手的反复拉锯之中，最终形成双方神魂饱满与疲惫的差距。
荀申并未冀望于“龙蛇”一式本身的奥义，能够骗过归无咎耳目。但只要如同自己面对这一式一般，相持既久之后神疲力怠，便是自己占得上风的大好时机。
但现在看来，连这一迂回侧翼的后手，竟也未能成功。归无咎接下“龙蛇”神通数百击，非但不显疲态，反而神采飞扬，愈发潇洒自如。
荀申心中一念浮起。自己的神意
神，已经是圆润饱满，无所欠缺。归无咎能够做到这一步，当是臻至此境之上的有一重玄妙境界。
究竟是道无止境，天外有天以至于无穷，还是，自己距离真正的终点只差最后一步？
平心而论，荀申自然更希望是前者。毕竟一步之遥，未免太过可惜。
感觉到自己神意飘
，荀申如浮水采青萍，将漾着的念
自然而然地收起，没有丝毫勉强。
这与开场时使出“隐镜”神通不同。若连这点炼心之功也不到火候，那他荀申也无法修炼到今
之境界。
荀申当机立断，抱袖成圆。清气一卷，颤动微鸣。
归无咎微微一愕。
原来荀申所使用的，又是一道“凌
”神通。
按照归无咎对荀申心理的把握，二
手，荀申七种神通的顺序，必定是心设计的，多半不会将已经使过的神通颠来倒去再用。
因为诸神通皆以妙意见长，其法若能建功，则胜负已分；若不等奏效，则再度使用亦属无用。“凌”神通的针锋相对之意已经被自己窥
，荀申再度将此法施展，是何用意呢？
归无咎略一思忖。“凌”之道，在于必争；“龙蛇”之法，却是徐攻渐取。二者之神，一刚一柔。
莫非是通过神通法意节奏与风格的反复变化，影响敌手之心志，从而潜移默化中削弱归无咎自身实力的发挥？
此说若是用于列宗寻常真传之间的手，自然是大有道理。但是以归无咎、荀申的神境界，此做法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此刻荀申双掌之中，“凌”神通的混沌气机已经归于稳定，被荀申反手一抛，迎着归无咎缓缓送来。只是现在的这一式，比之荀申第一次使用“凌”神通时，显得愈加厚重缓慢。
按照解此术的正理，归无咎当奋起气神，迎逆击之！
但是归无咎此刻心意萌动，却生出一个奇怪的念，鼓动他做出一个出预料的动作，唯有如此做，才是应对荀申当前这一式的正解。
这个念……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归无咎此时一身神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锋芒，探幽索隐，不遗余力。他隐约悟到，自己即将面对一个诡谲难定的考验，只是不知这考验应在何处。
若是这考验应在来袭的“凌”神通之中，那么自己的生出的念，自然是由于自己道缘高妙、心有灵犀，确实摘得局的之妙法。
但若是这警兆不在神通之中，而是“念动”本身……
换言之，若刚刚生出奇怪的念并非真实的道缘感应，而是对手某种心境幻术的诱导。那么归无咎为这念驱使，走出一步荒谬绝伦、甚至是不可思议的错着，终致败绩，那就冤枉之极了。
尽管时间紧迫，但归无咎依旧极为冷静，飞速思量。
他一身法力与境界圆满结合之后，一身实力不在荀申之下。只消自己奋起一剑，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以道理而论，终不至于在这一式上，落得下风。
纵然荀申有甚诡诈玄虚，也不过是诱使自己多耗一些法力罢了。“半子”之先，未必不能再扳回来。
但若是尊崇那奇怪的念行事，却有一招致败、覆水难收的绝大风险。
权衡轻重利弊，似乎如何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归无咎眉一拧：但……若是如此，这看似顺理成章的思维轨迹，恐怕正落于对面这位“大
阳师”的计算中吧？
抬一望。荀申使出“凌”神通之后木然而立，面无表
，悲喜难辨。
可归无咎却觉得，眼前的荀申，似乎过于内敛庄严，失于沉重，不复先前“
云飞渡仍从容”的自在洒脱。
终于，归无咎做出抉择。
那就是……诚于本心！
归无咎气息内敛，神珠暗藏。整个身躯，仿佛虚空一叶飘飘，在空中慢悠悠地浮动了十余丈的距离。
双目垂帘，似睡非醒。其气息，淳淳如，泊泊如，非攻非守，悠然自得。
此此景，与斗战绝不相合，反似蛰眠胎息，梦游仙境。
此时，若是“凌”神通的气旋
到近前，归无咎再想要反击，已经极为勉强。纵然奋力抵挡，不虞损伤，但遭此一创，至少也要削减二三成战力。
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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