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昆仑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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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雾缥缈，变幻莫测。

一座小观，坐落在其中一座山顶处，恍如仙境。

而这观中，正有一身着道服，白须白发之老坐在桌旁，身背三尺青锋，仙风道骨。

他的对面，又有着一童子，约莫十三四岁，黑发如墨，双眸清澈。

此时，童子正坐在老道对面，手中正拿着一块点心，轻咬了一。

老道慢悠悠得将茶水倒青瓷杯中，递与那童子：“喏。”

那童子接过茶，闻了闻茶香，又轻抿一：“师弟，来我重霄山，又有何事？不会就是专门来送我点心和茶的吧？”

老道捋着白须也哈哈大笑：“师兄你自然是知道，我是有要事寻你，还是莫寻师弟开心了。”

他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不过，并没有喝掉。

“怎么，离六阶廓天境突只差那么一点，就按讷不住想要出山了？天虚师弟，你的子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总是被世俗所扰，想得太多。”那童子说着，将中点心一吞下，满足得眯起了眼睛。

“确实如此，如果能像师兄这样，可以超脱一切，不理尘世的话，也许早就突六阶，靠近师兄你的境界了啊。说不定，也能够触摸那八阶的沈天境，看看那九阶的成天境到底是什么样了。”

天虚道长不禁长长地叹了一气道。

童子摇了摇：“师弟，超脱尘世，又有何难？师弟你就是眷恋太多罢了。那山下的众多超凡之，不也是如此？为何这么多年来只出了区区三个四阶之？只缘他们都身在世俗之中，无法脱身罢了。”

“你说的确实也对，北境斐岳、东海周不同、皇城骆飞这三，都在那世俗之中。贫道知道自身无法免俗，但师兄你对世上之事能有不知？如今天下已有大之兆，如果任其发展，恐有无数生灵涂炭！贫道出山，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这大盟的巍巍河山！”

童子又拿起一块点心：“师弟，凡心太重，也是不好。无论是宏武帝如何，还是那大盟如何，和你我这样的修道求仙的超凡之都应没有任何关系才是，所谓游于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不拘，才是突境界最妙之境界。”

“唉。”天虚道长手持茶杯，摇了摇，“师兄，你知晓一切，却装起了糊涂。”

“哦？何解？”童子并不看他，而是将茶倒杯中，茶水溅起的氤氲之气，带有微微的温热。

“你明知道，那大盟看似江山稳固，却处处都是隐患，如那百里之堤，却有着无数蚁！如今宏武帝新死，皇太孙惠文气弱，诸藩王虎视眈眈随时发难！西、北两边北原吐鲁韬光养晦，东北木真三部也是觊觎中原。这还不算最坏，各地妖兽群起，超凡之如雨后春笋……”

“可，那又如何啊？”

“师兄，你可知，各个藩王手中，有多少超凡之为鹰为犬？汲取天地之灵气，将之为己用，本来可以用这力量造福一方，或者提升修为，可他们却做了什么？”天虚道长重重的叹了气，“超凡之的骨气呢？”

“他之事，与我何？”童子摇了摇，“师兄，和你也没有关系，可你却如此执著于此，会误了修行。”

“师兄，我明白，可我确实也是看不过眼，那些超凡之只顾着金钱名誉，却忘了最不该忘的修行？师兄，你不知么？那江南的龙城突被妖兽群所毁，而镇守的锦衣卫斩妖使全灭，甚至那骆飞也受伤昏迷不醒？皇城无可守，宏武帝意外驾崩，了，都了！”

“你……”童子忽然摇了摇，“你莫说了，天下之事，自有天下去管。宏武帝在，宏武帝会去管，而皇太孙惠文在，那么惠文也会去管。如果它们都不管了，还有那些藩王会管。”

“师兄，你糊涂了。如果他们能管的话，贫道还会这样么？”

“我清醒得很。”童子又拿起一块点心，“天下，就如这点心，虽蓬松，有着无数空隙，触碰也会掉落末，但却依然稳固。师兄你才是糊涂得很，哪怕天下了，也只不过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理，也会有更适合的来统治罢了。你我修行之，根本不需要参与这种俗事，如果参与了，就是俗。师父和师弟那时不就是如此？最后一个郁郁而终，一个辅佐宏武帝最后差点被砍掉脑袋？”

天虚道长没有说话，他只是同样拿起一块绿豆糕，但手稍稍碰了那边缘，一小块就掉落下来，再一碰，又是一大块掉落。

童子不以为然：“能将天下这么掰落的，有什么？藩王？异族？民患？”

“不，皆不是。”天虚道长看向那童子，“妖兽。”

童子将点心一咬下一大块，摇了摇：“师弟，还说你不糊涂？妖兽？天下哪有什么妖兽能够让这大盟的根基晃动，大厦将倾？可别笑掉了大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