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棋子的觉悟

尸孙佼冷笑起来：“哦，杀上一个就成了？我还说可以杀上两个、或者把灵界的正道全杀了、把魔道也全杀了，帝尊就能一统呢！玉鼎真这玉虚城主可不比太白或者杨戬好对付，怎么叫假扮他？”

又想了想：“不成不成，你说的要是真的，我可得告诉帝尊去，叫他自己拿主意。不然我知不报，他可要拿我问罪——所以法王，寂幽海真的有个叛徒？要是你想叫我在帝尊面前胡说八道来害我……可别怪我不念咱们主仆一场了！”

殷无念忽然一转身不说话了。他坐到一旁自己搬来充当条凳的一块青石上，用胳膊肘撑桌面去剥剩下的几颗刚刚的带壳酸果子，剥出一枚丢进嘴里，酸得直皱眉，就大声叫：“符离！做事再这么拖拖拉拉就回滚幽冥殿去！”

隔了一息的功夫鬼将裹着一团风跑回来，一手提着一只刚剥了皮的兔子，一手攥着些调味的野菜，上顶了金灿灿的铜锅，低声下气地赔笑：“法王息怒，老子……俺刚才瞧着崖上没东西，就紧赶着去附近抄了个散修的府，这才刚准备生火炖，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殷无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又一摆手：“滚蛋！”

符离赶紧跑远了。

尸孙佼慢慢吐出一气，走到殷无念身边：“法王，我知道我是个蠢材……是不是你老家的话另有玄机，我还没参透？求您给我好好说说吧。”

殷无念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那我告诉你，玉虚城那位族修士的魁首、你说的不比杨戬、太白金星好对付的玉鼎真，早就死了，你信不信？”

尸孙佼瞪大眼睛：“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帝尊知道，白骨夫知道，我知道，唯独你不知道。你想想是为什么？”殷无念坐直了，认真地看他，“因为我之前说过，你只是帝尊拿来制衡白骨夫的棋子。棋子是什么样的？只要可以被挪来挪去就好，管他聪明还是蠢。你还想继续做这么一枚棋子么？”

尸孙佼不说话了。

殷无念叹了气：“现在你属下有一员鬼将，对你忠心耿耿。可不管出了什么事，全跑回来叫你做主。这样子往后你会重用他叫他独当一面，还是有了大事会给别去办？”

又抬手往远处一指：“我就是帝尊，你就是那个给我生火做饭的符离。可是你想被我天天呼来喝去吗？”

尸孙佼摇摇，又点点：“唉，好吧，我懂了，法王。你说，咱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