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言表幽州曹意乱（中）

了脚蹬在辎车门下，车中下来一个三十多岁，也是穿着便服，配着长剑的士。

总共六个，称得上轻车简从。

曹和那个士居前，其余四居后，朝向辕门来。

荀贞领着戏志才等数士，欢笑迎前，说道：“孟德、孟德！任城一别，你我多久没见了？世间的缘分却这般奇妙，真是没有想到，你我再次相会，居然会是在长安！孟德，孟德贤兄！想煞我也！”话声中，已到曹等近处。

曹等正在向荀贞长揖行礼。

荀贞一把拽住曹的胳臂，将他拉起，上下打量，说道：“孟德，你怎么不见老？”

曹比荀贞低，两离得太近的形下，他看荀贞得仰脸，因是他略往后退了一退，笑道：“不见老，公亦神采依然。……不，应当说是神采更胜往昔！”

荀贞摆了摆手，说道：“老了，不比当年了。贤兄啊，就在昨天，我不过是与我营中将士比了比骑，你猜怎样？居然就腰酸腿痛！这放到以往，何以能会？”

曹说道：“若是我未有记错的话，公今年当方三十五六，春秋正盛，壮年之龄，何来言老？”

荀贞说道：“或未老，心已老矣。”喟叹说道，“孟德贤兄，‘三十而立’，夫子之言也。我今年早过而立之龄，回顾看之，一事无成，可谓蹉跎岁月，虚掷时光。每思及此，我心惆怅。”

曹一时无言以对。

荀贞如果是蹉跎岁月，虚掷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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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一事无成的话，他曹算什么？

正无话可说之时，荀贞的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王邑，问他，说道：“贤兄，此公想来必就是河东王公？”

曹答道：“正是。”

王邑下礼说道：“邑冒昧谒见，失礼之处，尚敢请公勿罪。”

从官职来讲，荀贞位尊，王邑想要拜见，得提前投刺求见。

从士的身份来讲，两个不认识的士如要相见，中间必须得有一个认识双方的介绍，而且这个介绍还需得客一方，向主一方提前约好客登门拜见的时间才行。曹虽是既与荀贞相识，也与王邑相识，完全可以做他两个结识的介绍，但今天王邑谒见荀贞却是曹没有提前来与荀贞约下王邑何时前来拜见，王邑跟着曹就来了。

两个方面，无论哪个方面说，王邑确实都有失礼之处。

荀贞还了一礼，笑道：“吾辈丈夫，俗礼焉可拘之？公名师高徒，旧年为离石长，百姓之，公之令名，贞早闻之矣！此次勤王，至洛阳时，复闻公美名，闻公在河东，历年与白波黄巾周旋，力保百姓不受侵害，为远近颂扬。贞当时就想，若能得与公一见，快慰平生，不意今乃得与公於此相见，不胜欣喜。”

王邑没料到荀贞这么清楚他的过往、经历，荀贞今勤王功成，名声愈振，能得荀贞赞赏，饶以其刚强之，亦不禁快活，自谦不已。

叙了几句话，曹叫其子曹昂上来拜见荀贞。

曹昂行晚辈之礼，荀贞请他起身。

接着，曹给荀贞介绍余下那三个荀贞不认识之。

这三一个是曹帐下的文吏满宠，一个是王邑郡府的大吏贾逵，而那个乘轺车的文士，正如荀贞所猜，是王邑的主簿。

贾逵此，荀贞较为陌生，听到满宠的名字，荀贞颇是多看了几眼。

满宠之名，荀贞不仅是前世知闻，他迁军府到昌邑后，亦有数次听到昌邑本地的士提到满宠。满宠家就在昌邑。其族中之士，还有好几现在仕於荀攸的州府、乐进的郡府里。

满宠等拜见荀贞罢了，戏志才等从荀贞出迎的诸士各亦与曹等见礼。

营外非长久叙话之所，荀贞请曹、王邑等营。

曹等随着荀贞穿过辕门，进到营中。

行往大帐的途中，荀贞注意到，曹时或左右眺顾，知他这是在观察自己的营垒布局。筑营，是将校的一项基本功。虽不能说擅长筑营的将领就一定会打仗，但会打仗的将领在筑营方面肯定不会差。只是既邀曹来营中相见，荀贞就不怕他看自己的筑营能耐，也就只当未见。

到了议事帐内，分宾主落座，戏志才等陪坐。

却是从吏奉上茶汤，才刚刚退将下去，荀贞看着曹，便说出了句让曹心一跳的话来。

荀贞说道：“孟德贤兄，前两年兖州一役，我是非得已，使你失了兖州、东郡，我久思报偿於你。今次讨贼勤王，兄立功厥伟，我意向天子上书，表举贤兄为并州刺史，兄意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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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