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邯郸陌上九月秋（二）

就没有提他的名字，反倒是有好些没有立下什么战功的名列其中。

未立战功而却能得朝廷的封赏，不言而喻，自是朝中有，这些或为贵族子弟，或为宦者子弟，无一例外，都是背后有大靠山的，甚至有好几个根本就没从军的名字也在其中。

刘备名义上是汉家宗室，然而他们这一脉实际上早就成了寒门，他现下是既无名望，又无家声，他的老师卢植又自身难保，朝中没给他说话，故此虽有功，却竟是不得封赏。朝政黑暗，这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刘备为之不满嗟叹，荀贞却为之欢喜。

本以为下曲阳一下就要与刘备分别，从此天各一方，不好找下手杀他的机会了，却没想到刘备竟没被封赏，荀贞心道：“这是天赐给我的良机么？”当即去到刘备营中，好言宽解，鼓励他：“贤弟才杰出，绝非庸，这次虽未得朝廷封赏，然万万不可气馁。冀州虽大部皆定，尚存黄巾余党，我闻有不少黄巾的余党散逃了赵国、常山、上党等地的山中，我才德疏浅，今被朝廷任为赵国中尉，心实不安，贤弟若不嫌弃，我愿请贤弟屈就我府中功曹。”

中尉，如郡都尉，职在讨寇平贼。赵国、常山、上党一带是不久后的黑山军兴起之地，黑山军是黄巾军后声势最大的一支叛军，现在虽然还没有举出黑山的旗号，但是已经有许多冀州黄巾的余党逃这些地方，荀贞说自己“心实不安”，这句话倒非谦虚，想那黑山军最盛时号称百万之众，朝廷不能征讨，因不得不拜其首张燕为平难中郎将，荀贞不知他会在赵国待多久，要是一待数年，逢上黑山盛时，他的确没有保全赵国的把握。

“府中功曹”，中尉秩比二千石，和郡守一样，不但其下有丞，且有自行辟用属吏的权力，又与郡守的属吏一样，其中最尊最亲近者一为功曹，一为主簿。

刘备心道：“苦战月余，拼死浴血，竟不得封赏！我辈微名低，不得封赏倒也罢了，却有不少没有战功的得到了封赏，着实令将士怨望，吏民齿冷，阉宦权臣误国，可恶可杀！我兄公孙伯珪在边地为属国长史，与鲜卑常有战事，听说他每与鲜卑战，常胜不败，威震辽东，我本欲投他，想在他的帐前效力，再博军功，以取功名。今贞之吾兄却意欲用我中尉功曹，这……。”略略迟疑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先前贞之吾兄欲召我其帐下，我因当时与他初识、彼此并不熟悉而婉拒了，其后我常后悔，如果我当时答应了贞之吾兄，其帐下，以我立下的这些功劳，虽不敢与辛、戏相比，可至少此次朝廷封赏应该不会无我之名了啊！”

荀贞麾下只有三千余，可此次朝廷封赏，他部中却有三被拜为六百石以上，这在汉兵全军里都是少见的，凤毛麟角。辽东寒贫，与其去公孙瓒处受苦，不如答应荀贞的请求。

他当下说道：“兄长厚，备岂敢辞！”

荀贞大喜，离席起身，行至刘备席前，弯腰握住他的手，哈哈笑道：“有玄德相助，我无忧矣！”抬眼看了眼立在刘备身后的关张二，心中想道：“此前在军中，数万步骑，多眼杂，杀刘备不易，今次他来我赵国，为帐下吏，却是如鳖瓮中，任我揉捏了！只是，……，关张二对他忠心耿耿，又各有万夫不当之勇，待我动手杀他时却得先想好怎么对付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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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左车骑将军的身份出任冀州牧，品秩更高，至少是中二千石。

刘焉以九卿出任州牧，因为九卿是秩中二千石，所以出为州牧后也是秩为中二千石。车骑将军位比三公，和三公一样秩万石，那么以车骑将军的身份出任州牧，或许该是秩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