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圣旨一下赴冀州（一）

“那么按你们的这个处置办法，我是不是也该斩了尔等，送尔等之首级给皇甫将军呢？”

刘邓、江禽等早没有了初帐中时的不满绪，一个个惶恐害怕。荀贞治军有两个特点，平时厚待将士，兵如子，但一旦严厉起来却是铁面无。荀贞熟视他们良久，说道：“念尔等这是初犯，便暂留下尔等的首级不取，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谢司马开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子元、叔业，依照军法，该如何处置他们？”

李博、宣康两现在代掌军法，同时兼职荀贞的文书。李博恭敬答道：“依律当斩，不过如司马适才所言，念彼等初犯，可改鞭笞之刑。”

“即将渡河攻战，这鞭笞之刑且先寄下，待战后由你亲自来监视行刑！”

李博应诺。

“下去吧！”

江禽、刘邓等跪伏地上，膝行倒退出帐，出了帐篷，彼此对视，额上都汗涔涔的，却是皆被荀贞吓出了一身冷汗。听得荀贞在帐中说道：“子元，派去把君卿、阿褒、典韦、叔至、何仪诸请来，今晚我和他们一块儿吃饭。”荀贞麾下有有脸的诸里，却是只有许仲、陈褒、典韦、陈到、何仪五今曰没来，很显然，荀贞请他们晚上吃饭意在褒奖。

刘邓大悔，瞪了江禽一眼，说道：“下次再也不听你的了！”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离去。

江禽苦笑一声，心道：“唉，只顾着想夺回本属我等的功劳，却怎么忘了荀君当年在西乡别院说的话？”荀贞当年初建西乡别院，对许仲、江禽等这些轻侠、门客说过一句话：“不违吾法，则来曰若能建立功业，保尔等富贵；若违吾法，莫怪我无。”

帐中，听着刘邓、江禽等相继离开，荀贞摇了摇，说道：“这些骄兵悍将，三天不收拾就要给我惹麻烦，来汝南前，他们道辱费畅，现在连皇甫将军的将令也敢试图违背了！”话虽如此说，荀贞对此其实还是颇为满意的，违反皇甫嵩的将令当然不对，得严厉训斥，但由此却可看出，江禽、刘邓等对汉兵并无多大的归属感，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他们从内心处就认为他们是荀贞的私兵，要不然，他们绝不会来鼓动荀贞违抗皇甫嵩的。

而至於皇甫嵩遣“抢功”之举，荀贞对此倒是没什么不满。一来，皇甫嵩对他很提携，让他以佐军司马之职行别部司马之实，——独领一军征战，这是别部司马才有的权力，荀贞是个知恩之，对皇甫嵩的这份提携厚待之恩，他铭记心中；二来，他也理解皇甫嵩，皇甫嵩麾下将校云集，这些将校各有来，该给他们些功劳的时候也要给的。

等了两天，皇甫嵩派来指挥荀贞部的那个北军校尉来到。他随行只带了五百三河骑士，荀贞把皇甫嵩借给自己的五千步骑转给这个校尉，并恭谨地带本部听命於其帐下。

这个校知荀贞自从征以来战功赫赫，倒是没有以寻常的佐军司马视之，颇为倚重，用为副将。全军离开东阿，渡河西进，先击东武阳，果如程立所言，一战而下。这个校尉也知皇甫嵩给他这个差事，实际上就是送功劳给他的，因为皇甫嵩还派了另外两路马，故此为了争功，没有在东武阳多停。荀贞随军而行，自也就没有时间去查访陈宫。东武阳和阳平离得很近，只有几里地，阳平的黄巾兵闻风而逃，散藏於田野，这个校尉没空去剿灭逃跑的黄巾兵卒，进至阳平，分了些马暂且留守后继续前进，向西北三四十里是发县。

发和阳平一样，城中的黄巾兵卒闻风散逃，汉兵抵达时，城中已没一个敌。这个校尉为了抢功，至城不，简单地和迎接汉兵的城中父老、士子谈了几句，便即率军绕城而过。县中的百姓扶老携幼、观者如堵，望着汉兵威武的行进，许多百姓敬畏地跪拜道边。

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看到荀贞披甲带剑，胯下踏雪乌骓，在一群虎狼之士的簇拥下英姿飒爽，不觉握紧了拳，显出羡慕的神色，喃喃地说道：“英雄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