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三战尽复东郡地（十）

妙莫测’，不知其虚实，然究其根本，此计却只见有‘奇’，不见有‘正’。没有了‘正’，‘奇’就好比是无根之木，不堪一击。志才所言不错，皇甫将军必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想正奇兼用，以我部为正，挡住九千贼兵，以主力为奇，先用全力快速地歼灭另外一路贼兵。”

戏志才、荀攸虽然聪明多智，毕竟不是“神机妙算”，他们的这番猜测只猜中了一半，猜中了皇甫嵩的确是想“正奇兼用”，也猜中了皇甫嵩的确想以荀贞、傅燮为“正”，让他俩暂时挡住这九千东郡黄巾，却没有猜到皇甫嵩根本就没想着去歼灭另一路黄巾兵，皇甫嵩真正的“奇”是想趁机骗开濮阳城门。

傅燮说道:“虽然如此，但我部只五千，我只恐不能完成皇甫将军的将令啊”

傅燮虽比荀贞位高，但论起硬仗却没有荀贞打的多，说实话，仗打到现在，荀贞对自己已是颇为自信了，区区四千黄巾兵，他压根没放到眼里，笑道:“司马不必心忧。皇甫将军与你我约:我等只需坚守两曰，他便遣兵来援;我也愿与司马约:在这两天里，司马只管监视城中韩立就是，至於城外的来援贼兵，我只需千就足能使其丧胆，不敢近我营垒半步”说着话，伸出手，与傅燮击掌为约。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豪气，傅燮知他过往的战绩，倒也不觉得他出狂言，反而甚是为之叹服，说道:“便如司马约”

……

就像皇甫嵩的分析，也如荀攸、戏志才的看法，卜己、李骧的这条计策看似奇妙，实际上却只占了奇，缺少了正，没有了正的下场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这天傍晚，来援白马的黄巾兵抵达白马城外，停驻在了汉兵营外五里的地方，不等他们扎寨，荀贞选了锐千，亲带之出营急击。典韦、刘邓、许仲、陈到、江禽、辛瑷、何仪诸奋勇争先。辛瑷带骑兵三次冲黄巾兵的阵中，典韦、刘邓连夺三面黄巾兵小帅的将旗。傅燮率余下数千汉兵列阵城下，严阵以待。韩立登城观战，从将暮至夜半，其间犹豫挣扎了好多次，最终不敢出城，眼睁睁看着荀贞率部把来援的黄巾兵马冲杀了个七零八落。

酣战到夜半，在斩杀了近三的敌后，荀贞主动撤兵。经此一战，来援白马的黄巾兵胆气尽丧，虽尚拥众近四千，却连着退了五里地，连着两天不敢出击。

同一时间，皇甫嵩带主力万悄悄出营，趁着夜色潜行到濮阳城外。

待夜后，他从军中挑了数早前的黄巾降卒，换上黄巾兵的衣服，於三更时装成溃兵的模样，也不打火把，抹黑仓皇奔到濮阳城外，大呼兵败开门。黄巾军的将校们大多出身农家，缺乏必要的军事素养，守门的小帅在看到城外这自家溃兵的惨状后，大惊失色，甚至都没有去向卜己通报，当时就打开了城门。这城门打开的竟然如此容易，倒是出乎了皇甫嵩的意料。虽出乎了意料，不耽误他点兵遣将，马上以卒为先，亲率大队在后，趁机冲了城中。

城中刚派了两路兵马出去，完全没有防备，一夜混战，到天明的时候，汉兵已经控制了全城。计算战果，斩获万余，只不过却没抓到卜己、李骧，被他俩带了两三千逃了出去。皇甫嵩只有万，又是夜袭，事先没有把城池围住，那么多城门也不可能全部都能看牢，被逃走一些也是难免。不过，卜己、李骧虽然逃走，但他们带走的只有几千，已是不足为虑了。

皇甫嵩没有急着追击卜己，只派了两千尾追之，留三千守濮阳，来不及休整，天一亮，就自带余下的五千余转回韦乡，与留驻韦乡的五千汉兵合力，只用了半天就把刚到韦乡外的这一路东郡黄巾兵给全歼了，两路汉军合兵，共万，复转去白马。白马城外的黄巾援兵已经获知了濮阳失陷的消息，军心大，进退失据，皇甫嵩率军到后，又与荀贞合力，一战之。三路合兵，万五千围击白马。韩立投降。

想当时皇甫嵩初到东郡，卜己还打算持久战，想拖到皇甫嵩缺粮，让他自己撤军，殊未料到，皇甫嵩屯兵韦乡不动是不动，这一旦动起来却比荀贞攻复韦乡还来的迅捷，前后只用了一天多就把濮阳、白马两城攻下，先后斩获近两万。

韩立投降后，傅燮奉令率部城暂驻、看管俘虏，荀贞归还皇甫嵩麾下，一皇甫嵩帐中，他即心服服地拜倒:“贞少学兵法，自以为知兵，今见将军用兵，方知何为兵家将军今取东郡一战，不动如山、侵略如火。以此山火焚其贼兵，即便贼有万，又何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