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清洗颍阴（上）

波才、波连不会在刺杀我的当夜起事。就算他们赶得再急，也应在明天或后天。……，可这来是谁呢？”

脚步近了，近了。一个影出现街。

只有一个？荀贞借月光、雪光，仔细看了片刻，还刀鞘，拉着小任从墙下出来。

来吓了一跳，急忙止步，伸手抽刀，地上雪滑，没站稳，摔了一跤，刀也被摔倒了一边儿。荀贞走过去，把他扶起，问道：“你急匆匆的作甚去？”小任拾起他的刀，递给他，说道：“听到你脚步声，以为是贼子。你不在城门守着，跑什么？”

来的这却是一个守城的门卒。

“呀？荀君？任君？”荀贞在颍知名度极高，这个门卒认识他，瞠目结舌，“你、你们怎么在这儿？”反应过来，神放松下来，又对荀贞说道，“正好，城外有找君，说有大事要报。这大半夜的，小也不敢开门，正要去县寺请示县君。”

荀贞与小任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谁找我？”

“城上看不清，那带个面巾，自称姓姜。不止他一，还带了好几百。”以荀贞现今在县中的大名，若只是一两来找他，门卒可能会放城中。几百，谁也不敢轻放。

这门卒嘟嘟哝哝：“几百！荀君，真是来找你的么？不会是群盗吧？想借荀君的名字骗开城门，劫掠城中？”他自己也不相信，连连摇，“不会，不会，这太离谱了。”当世盗患虽重，但盗贼劫掠的都是乡下，大规模城抢/劫的基本没有，——除了造反的外。

“你看清了那脸上带个面巾？”

“对。还有一，也自称姓‘姜’，是兄弟俩么？对了，还有个自称姓陈的。还有个自称姓高的，叫得声音最大，威胁小等，说若不给他们开门，就要给小们好看。”

听到此处，荀贞确定了来是谁，带面巾的定是许仲（姜显），另一个自称姓“姜”的只能是江禽，姓陈的应是陈褒，威胁的大概是高素。为保险起见，他说道：“我随你去看看。”

门卒在前引路，他和小任折回来路，奔去城门。

路上，他惊疑不定：“我正要去召许仲他们，他们怎么就来了？陈褒也来了，还有高素。西乡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难道？……，难道小任猜对了，太平道就是在今夜举事？？可如果太平道已经举事，城中为何没有动静？他们不在西乡抵抗，又怎么跑来县外？”猜不出许仲等为何夜前来，提刀的手出了一手的汗。风雪仍是先前的风雪，寒意却好似没了，他额汗水涔涔。

到了城上，守城的门卒如临大敌地居高临下，戒备防御。一个队率迎上：“荀君，城外有……。”

“我知道。”荀贞快步到城垛前，探身外望。

雪落飘飘，护城河外立了一大片，有徒步的，有牵马的，黑压压的，粗略算去，差不多得三百多步骑。荀贞高声问道：“来者何？”

城外的听出了他的声音，四五出列上前，用火把映亮了自己的脸。

一叫道：“是我们！荀君。”火光里，这身量不高，脸有面巾，听其声音，可不就是许仲！

荀贞心知西乡必是出现了大变故。城上城下隔河相对，不是问话的时机。他简单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请檄令开门。”他在城里名望虽高，不是官身，好几百，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放进城的，还得去请县令的命令。

他转身下城，对那队率说道：“有马么？借两匹。”为不惊动城里百姓，他本不想骑马的，眼下事急，顾不了太多了。队率牵了两匹马给他，忍不住问道：“荀君，这么多来找你，什么事儿？”

“叫你的看好城门。没有县君檄令，一不得出，一不得。”

……

荀贞与小任上马，再去县寺。

积雪不厚，马蹄声清脆响亮，奔驰过处，许多里巷的家被惊醒，犬吠不止。

到了县寺门外，小任擂鼓似地大力敲门。门吏匆匆开门，还没问话，已被小任推开。荀贞从马上跳下，径寺内。门吏愕然失措，叫道：“荀君、荀君……。”

“我有急事，要面见县君。”

荀贞大步流星，直奔后院的县令舍。敲开门，一如之前，和小任提衣直。他赋闲在家这大半年，多次赴过县令的宴请，知道县令在哪儿住。小任在前，抽刀开拦阻的值夜仆，他半步不停，闯到县令的住处门外，立在台前，大声说道：“贞有急事，求见县君。”

停了会儿，室内一睡意朦胧地问道：“谁？”

“县民荀贞，求见县君。”

室内亮起了烛火，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单薄丝衣，酥胸半露的侍妾跪在门侧，请他内。

荀贞内，看了这侍妾一眼，转顾室内，见县令打着哈欠，拥着锦被，半坐在床上。他说道：“贞所言事，不宜妾婢听之。请县君先将侍妾遣出。”

荀家是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