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西乡蔷夫

杀了半夜贼，包括江禽、高甲、高丙等这些轻侠在内，诸都很兴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们虽身为轻侠，但平时也至多呼朋唤友、饮酒博戏、走马猎而已，做过的最力的事儿大约也不过打打群架，绝大部分都没有杀过，更没有像今夜似的，真刀真枪，临箭矢，冒火海，生死一线。

之前在战阵上时，一热血冲，可能顾不上品味体会，都只顾着跟从荀贞往前冲杀，但这会儿尘埃落定，战完了，或者后怕，或者觉得刺激，一个个都是亢奋得不得了，有的甚至手脚都在不停地抖动。在回繁阳亭舍的路上，他们簇拥着荀贞，七嘴八舌，说个不住，有的吹牛说自家多么勇武，杀了几个贼；有的嘲笑别胆小，不敢冲杀在前。

大冷的天，一个个的脸都红扑扑的，呵出一团团的热气。

荀贞只是微笑倾听。

今夜杀贼，他一直都是身先士卒，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那伙悍贼击溃。江禽、高甲他们兴奋，他也很兴奋，不过为了维护自己沉着稳重的形象，不愿在众面前表露出来。他心道：“今夜是一次上阵，除了有几负了轻伤外，居然没一个战死的。真是托天之幸！”说是托天之幸，其实之所以没有死，主要还是和他的指挥部署有关。

当他带来到刘庄外后，群盗正与刘家厮杀，柏亭的亭长、求盗、亭卒也是刚刚赶到，正从外边夹攻。他当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潜伏在边儿上等了一会儿，一来观看战况，一来给诸恢复体力的时间。

等到柏亭的亭长战死、求盗重伤，群贼放松了对外的警惕、全力攻打庄内后，他才带冲出，先以弓矢急，再亲自催马冲阵，只不过片刻之间，就一举将贼的阵势打。他这一身先士卒，许仲、陈褒、程偃诸怕其有失，亦皆奋不顾身，执刃奔突。

贼激战了多时，好容易攻进了庄中，正力疲、放松之时，哪里是这一生力军的对手？完全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便在此时，史巨先、冯巩等驰马来到，紧接着，江禽、高甲、高丙诸亦到，贼更是不支。战不三合，贼首王申被一支流矢死。群贼的士气顿消。江禽等驱马追杀，如砍瓜切菜也似，几乎把他们杀了净，只剩下最后三个逃了庄中后院的小屋里。

回想适才的杀贼过程，荀贞的心砰砰直跳。他摸了摸左胸，当战正酣时，贼中有了他一箭，要非程偃扑身挡住，怕他早坠落马下。以当时的况而言，这一落马，十之.就姓命难保了。他做了这么多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希望可以在即将到来的世中保全住姓命，如果反而死在今夜，才真是可笑！他想到此处，不觉自嘲一笑。

程偃一直跟在他左右，看见了他的笑容，问道：“荀君，你笑什么？”

——也是程偃运气好，他替荀贞挡那一箭，正到他的发髻上，差两分就要而出。荀贞由衷地感谢说道：“阿偃，今夜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经魂归蒿里了！”

程偃咧嘴一笑，摸了摸发髻，说道：“荀君对我有再造之恩，早就说过了，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只这八尺之躯，任君驱使！这条姓命早就是荀君的了！”

许仲很严肃地接说道：“荀君，若再遇贼，切不可亲身犯险了！谚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曰后必得国家大用，前途不可限量，岂可自轻、不惜身？这等陷阵杀贼事，以后给俺们去办即可！”他与程偃两，一个说得恳切，一个说得憨厚。

荀贞既痛快又欣慰，笑道：“阿偃救我，君卿我！”应诺道，“好！就听你的！以后若再遇贼，我便只在后边给你们擂鼓助威，如何？”众知他是在说笑，都很捧场地哈哈一笑。

“今夜劳累诸位了。”荀贞望望天色，说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不要走，来我舍中洗下身，休息会儿。我中午请你们吃酒！”

江禽、高甲、大小苏兄弟诸轰然应道：“好！”

冯巩笑道：“荀君，与其去亭舍，何不来我家？诸君有负伤的，衣服上更大多沾染了血渍，我家虽陋，却也能请一个医来，给伤者治伤，并奉上些许衣袍，请诸位换衣。再则，我家虽不及亭舍清幽，但屋舍好歹多上几间，足够诸君暂作休憩。且，家君的一个朋友前些曰送来了几块鹿脯，正合冬曰下酒！”

荀贞和他的关系如今混得也挺熟，闻他主动相邀，也不推辞，说道：“成！”

回到本亭部中，荀贞又对里民们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叫他们暂先散去，耐心等待县君的赏赐。——此次夜驰救援虽是荀贞的首功，但里民们也是功不可没，料来县君必是会有所奖赏的。

荀贞解散了里民，留下各里中挑的物，如左巨、原盼、史绝、史云、史巨先、大小苏兄弟等，邀请他们同去冯家庄园。众都没有拒绝，加上江禽、高甲、高丙诸，一行近二十浩浩的，在冯巩的带领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