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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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正门来了位穿着鞋，身着麻衣的中年男。中年发虽，却也油亮，黑发中横着一根木簪。

方孝孺站在林家门半晌，依然觉得如梦初醒，他本是翰林学士，在宫中负责皇子读书。

昨夜里，刘三吾奉皇上谕建立梨园卫，他也被招去了，至今仍是云里雾里。

刘三吾收进梨园卫，不问出身，只是着做些怪事。

做个开心的表；做个哭泣的表；家里死了；高中状元了。

这些怪事倒是没让方孝孺做，只教他去一户姓林的家里，找一位叫林闲的，教他读书学礼。

方孝孺自是不肯，昨还是皇子之师，今要他去做一个家丁的老师，还不能明说，平时还要做些家丁的活计。

于是，刘三吾拉着他去了书房：“孝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第三个。”

“今和陛下出巡，在金陵河边遇见一位少年郎……。”

方孝孺知晓秘密之后，终于不再言语，明白梨园卫成立的必要，也明白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方孝孺目光坚定，向前稳健踏步，抠响林府门第。

咚，咚。

只敲了两下门，林府宅门便开了。

开门小厮上下打量方孝孺：“找谁？”

方孝孺从怀里掏出一方拜帖递给小厮：“于你家大。”

小厮扫了一眼拜帖，两个字全不认识：“你找俺家老爷作甚？”

方孝孺身子板正，单手背后，另一只闲手抚须：“老朽近来囊中羞涩，腹中也无五谷，想着一身抱负无从施展，贵府杰地灵……。”

“得得得，你也是来卖身的？”小厮直接一语道。

方孝孺眼微眯：“非也，乃寄身也。”

小厮没时间和方孝孺抠字眼：“进来吧，今天不知招了什么妖风，来一堆卖身的。”

方孝孺进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前面已有三，这三方孝孺颇为眼熟，应是昨在梨园卫见过。

小厮引方孝孺到高管家面前：“高管家，又来一位卖身的。”

高管家上下打量方孝孺，胡须梳理的净，自然垂下，身上颇有读书的气息。

高管家不耐烦的向着队伍努嘴：“站那去。”

方孝孺与梨园卫其余三站成一排，供高管家打量。

四中，三是高大威猛的武将，站在群中尤为醒目，反倒是方孝孺身子单薄，气势上比不过身边三。

“我们林府虽大，也不养闲，你们有何本事？”

高管家问话后，三名武将齐刷刷看向方孝孺，示意他先说。

刘三吾已有待，几分别卖身林府，方孝孺是必须留下的，他要教林闲读书写字。

方孝孺单手背后，不自觉向前走两步：“老朽满腹经纶，自秦开朝至今，各大名家典籍熟背于心。”

“我大明各地特色，民间俗事也是略通一二。”

高管家眯着眼，声音嘶哑：“识字？”

方孝孺同样眯着眼睛：“呵，老朽才识岂是俩字可以概括的。”

高管家对于方孝孺观感并不好：“说话便说话，谁许你走出来的？站回去。”

“你？”方孝孺偷攥起拳，当今陛下与他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皇子皇孙更是句句老师不离，竟然被一个小小管家如此质疑。

高管家瞪大眼珠：“还不服气是不？”

方孝孺想起刘三吾临别之言，林府之事万不可闹大，惊扰了虞王殿下。

想到这，方孝孺便站回原位，不与高管家计较。

高管家背着手在前走动：“你们三个会什么，都说说。”

三名武将倒是意简言赅：“拳脚功夫。”

高管家颇为满意的点：“家中倒是缺个护院，不过只一便可，你们三比试一番，哪个本领强就留下哪个。”

身子最威猛的那哼了一声：“嗯？”

此是五军都督府的参军马周，职位远在他二之上。

见三只能留两，其余二便主动请辞：“我三中属马兄本领最高。”

高管家本想看出好戏，没想到三早就商量好了：“行吧，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我林府护院，以后改姓为林。”

马周没有丝毫犹豫，在卖身契上签字画押。

高管家对着其余三挥手：“你们三个走吧。”

方孝孺愣住了，他昨晚几乎彻夜未眠，为虞王殿下制定好一年之内所学内容，却没被看上。

“为何？”方孝孺再次贴上来质问高管家：“鄙为何不受用？”

高管家冷哼道：“你卖身林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