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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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门前停着两辆马车，几个仆或坐或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里的出来。

徐春君比每天起的都要早些，梳洗打扮完又吃过了早饭来见徐琅。

徐琅这两天的神比往常要好些，刚用过早饭，坐在扶手椅上看家中账目。

她今穿了件绿沈配白的二色元宝领窄裉长套衫，发髻上别着珍珠梳篦，令见之忘俗。

只是岁月无，时运多舛。当年才貌动京城的徐三姑娘，如今眼角已添了细细的皱纹，上的青丝间也偶有白发。

徐春君打小没了亲娘，在她所见到的子中，三姑姑是最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一个。

温柔刚强兼而有之，着实令敬佩。

她有意无意地把徐琅当成自己的闺范，再加上她本就天生的稳重温和，因此家里下闲着议论的时候，也都说小辈儿的这几个姑娘顶数五姑娘和三姑最像。

只可惜是个庶出的。

而徐春君因身份使然，再加上魏氏是个不明事理的，她怕以为自己结当家，所以平里同徐琅并不怎么亲近。

“春君给三姑姑请安，一会儿就要上路，不知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徐春君行了个礼问。

“进京求的事该嘱咐的话昨都已叮嘱过了，何况你是个懂事省心的，用不着我再三地说，”徐琅放下账簿，拉着徐春君的手道：“今我还有几句体己话要告诉你，自古谋事在成事在天，无论事成与不成，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这是第一件。”

“姑姑的意思我懂，会记在心里的。”徐春君答应道。

“第二件，这次虽是为了你二哥哥的事进京，可你也该存下一份私心，”徐琅接着说：“你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了，总要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咱们窝在这小地方，着实苦了你们这些小辈，若能在京中遇见有缘，也该把握才是。”

徐春君忍不住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这么个模样，又有这样的心胸见识，姑姑不忍心你埋没。子嫁，可是半点马虎不得。”徐琅叹息一声，还有些话她没说，魏氏这个嫡母怕是难为徐春君寻一门正经亲事。

她虽是姑姑，可也难以越俎代庖，但若有机会结下一门京城的婚事，魏氏想必也不会阻拦。

毕竟徐春君是她名义上的儿，徐春君嫁的好，对她也有益处。

这么多年的姑嫂，徐琅早把魏氏看得透透儿的，她可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这次能救下二哥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春君不敢奢望其他。”徐春君真心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若能成，你便是徐家的功臣，”徐琅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事给你，你便放心大胆地去做。”

“多谢姑姑信着我，侄尽力就是。”徐春君自己心里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三件，这个荷包你带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徐琅语意沉：“真到山穷水尽，无可求的时候，你可带上它去见陈钦，他看在这个面子上也会想法子帮你的。”

徐春君接过荷包，上面绣的是兰山石，这东西明显是旧的，但保管得很是心。

徐春君知道三姑姑所说的陈钦，就是她当年的未婚夫。

当初陈家和徐家门当户对，徐琅和陈钦也算得上是一对璧。

可惜的是玉簪中断，覆水难收。

只是众都说那曾经当众羞辱过三姑姑，过去这么久，他还会念旧吗？

不过既然三姑姑代了，自己记着就是了，反正又未必用得上。

“姑姑，你在家中也要多保重。这个家里你是主心骨，大伙儿都指望着你呢。”徐春君也担心徐琅，自己这一去，便是快也要个把月。

“不用惦记，我在家里万事容易。我叫程妈妈一家陪着你进京，他们都是在京城待过的，总归比一般熟悉，”徐琅道：“且她年纪大，经的见的多，你也有个可商量的。”

徐琅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替徐春君考虑到了，又把盘缠给她。

又叫跟着的进来，当着徐春君的面吩咐道：“你们陪五姑娘进京，凡事要以她为首，莫要因为她年轻面皮薄，便倚老卖老不服她的管。”

众忙说：“姑教训的是，我们必不敢的。”

“姑，大二她们都来了。”程妈妈道：“定是来给五姑娘送行的。”

果然没一会儿，各房的都来了，魏氏没亲自到场，只是打发了徐春素过来。

徐春茂婚期在即，她母亲孙氏因为儿子出了事不想嫁儿，被徐琅制止了。

许春茂的这桩婚事是早年定下的，难得的是夫家并未因徐家败落而悔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