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可怜这浮生

来一步步走近，行至车马前时，二才看的真切，一个约二三十岁的男子，身形高瘦，一袭幽黑的披风，白玉为冠，乌发长垂，静站之时，如同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说是水墨画，倒不是因他的淡眉幽瞳、青丝白冠如墨如画，而是他周身上下，竟找不出一点鲜亮的颜色，不仅面色苍白如纸,就连唇间，也不过是青白水墨之色。

“清尘山弟子先雪，请教高名讳！”先雪知此来意不善，也知二不是对手，便先开打招呼，清尘山虽名不大，但师父是天下少有的炼丹师，在修行界中，有不少都受过师父的恩惠，此处离清尘山不远，若是侥幸是师父旧识，二或许可以免于一难。

那并不正视二，闻言也只是轻声回道：“汜水城主，水汜和。”

汜水城主，这个地方听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了！脚下这个城池的大门上，便刻着汜水城三个大字，此是这儿的城主。可是，这城的荒凉败看起来已有数十年了，这看起来二十余岁，不到三十，怎会是此间主？难道是世代守护此地的？

此地四面都是高山，既不是吴国地界，也非陈国领土，是三不管之地，这城主应不是朝廷任命，吴过问道：“这城中怎地如此荒凉？像是遭过一场浩劫。”

水汜和闻言神色感伤，缓缓说道：“没错，都死了，只剩我一个。”

吴过大惊，屠城这种事他还只在史书上见过，没想到眼前竟出现一个，恨声问道：“何如此狠毒，竟将一座城池变成了这个样子。”

水汜和这才转过身来，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幽如渊的双眼盯着吴过，轻声回道：“我。”

那双眼睛太过邃，多看一眼就似要被抽出魂魄来，吴过不敢凝望，心中竟生出畏惧，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很可能是为了那条黑蛟来寻仇的，可眼下先雪受着重伤，吴过感觉得到，此修为之高，自己绝不是对手，便又开道：“城主大，我等无意冒犯，请您放行。”

水汜和语调平缓，慢慢说道：“无意冒犯便杀了我的黑蛟，我也无意冒犯两位，不如两位就在此代了吧。”

他虽话说的慢，但吴过与先雪二都感受得到，他说的不是大话，二就算拼死一战，也不过是代在此的结果。吴过望着虚弱的先雪，对水汜和道：“城主大，黑蛟是我一所杀，与这位姑娘无关，城主大若要寻仇，在下自当奉陪，只是这位姑娘于我有恩，现她伤重，我正带她去往襄国求医，若城主大能网开一面，容我先将这位姑娘送到，在下定会回来解决这之事。”

“殿下不可！”先雪想说什么，但一出，又觉自己露了吴过身份，若吴过是缓兵之计，作先离开此地的打算，她这么一叫不是给了对方寻仇的目标，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将自己的命全权由吴过来处理。

水汜和偏过身子，侧面二，若有所思说道：“杀了你又有什么用，死去的终不会再活过来了。不过，你若能帮我寻到一个，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何？”二一同问道。

水汜和说道：“他是我汜水城故遗子，名为金朝，应小你几岁，我最后一次收到的消息，他是在西蜀成都的唐门。”

吴过将名字记下，此行去往襄国，再往西便是蜀国，若顺带寻一倒也不是不可，便又问道：“天下之大，不乏重名，可还有其他特征？”

水汜和闭目沉思片刻，说道：“没有了，他大约是下一部的主角，我还没想好。”

吴过回道：“好！我定当尽力寻得此。”

水汜和点微微一笑，四周威压骤散，且整个城内燃烧的鬼火瞬间熄灭，气温也恢复了正常，道：“既如此，就不多留二位了。”

吴过与先雪匀了气息，见他不多追究，都放松下来，吴过忽心生一计，上前朝水汜和抱拳礼道：“城主大是陈国？”水汜和摇了摇，回道：“我自幼在洛水修行，后来到了此地。”

洛水？那不正在河洛战场边上，吴过心中暗喜，接着问道：“城主大可知当今河洛，已是连年战火，民不聊生？”

水汜和嘘叹了气，说道：“战争攻伐，从未休止过，苦了战士与百姓罢了，得到的远没有失去的多。”

吴过见水汜和怜惜百姓，暗道有戏，便直开道：“城主大有通天的本事，若能为百姓而战，定是天下百姓之福！”

水汜和细长如骨的手指从披风下伸出，向四面指去，悲声道：“可我连这一城的百姓都守不住，何以守护天下百姓？”

吴过虽不知此地发生过什么，但见水汜和神伤，也知定是一段惨痛的过去，吴过不禁想到自小的玩伴阮昀，阮家诸将死后，他在都城意志消沉，悲思念冷，竟让二生分疏远，去到清尘山打理后，此次匆匆一面，倒仿佛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吴过心知，若他还留在都城将，每对着偌大空冷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