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逼亲

地说：“张斜，你还好意思说，胆小鬼。压贴那天你被毅虹举起的菜刀吓得滚尿流，如果你不溜走，毅虹不就是你的？你自己怂能怪谁？”

“你说我儿子怂？倒要让你看一看谁怂，今天就把你的两个儿都带走。”张老汉威胁说。

“你敢，还带两个呢？”沈万固呵斥道。

“两个怎么了？毅虹肚子中有伢儿，当然得赔两个。”张老汉蛮横地说。

沈万固瞥了一眼桌上的帖子，低下了。这是沈家理亏啊，帖子发出去了怎么能不嫁儿呢？这在沈家的家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也是有违家训的。他心里想，毅花还小点，也只能把毅彩嫁出去了。否则，难平这场灾难。

沈万固装上一锅水烟递给张老汉，说：“老张，有话好好说，是我沈家对不起你们张家，你们这么一闹，倒让我清醒了。我们沈家的祖上都是说一不二的，我沈万固无能，教育无方，出了孽，我向你们赔礼。”沈万固说着就起身九十度鞠躬。

“老沈啊，不是我们要闹。你看，说好毅虹嫁给我家老二的，你们说变就变，这让我们张家在亲友和社员面前抬不起啊，以后四个儿子还怎么娶老婆？刚刚说赔两个那是气话，你做做毅虹的工作，让她嫁过来，这是多好的事呀。如果她不肯嫁，我有言在先，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我的五个儿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容我考虑一下，好不好？”万固无奈地说。

“好，明天我们再来，儿子们，走。”张老汉从桌上拿起帖子扬长而去。

沈万固把家叫到跟前，他一扫过去的家长作风，用商量的吻说：”咱沈家落难了，这个坎儿总得过去呀，大家说说怎么渡过这个难关？”

毅千说：“爹，去公安局报案，说张家无法无天强抢民。”

毅里说：“哥哥说得对，爹，报案去，不然他们明天来还要打闹。”

沈万固说：“报案，谁管？再说，是咱沈家理亏，公安怎么会向着我们？你看张家五个儿子，身强力壮，又有那个老家伙撑腰打气，我们怎么斗得过家？这个梁子结下了，今后怎么安身？”

毅彩和毅花不吭气，她们已经猜出爹的想法，就是在她们两中间选一个嫁给张斜。她们对张斜有着刻骨仇恨，恨从何来？只有她们姐妹俩知道，她们发誓一辈子不与别言说。因此，说了大天也不会嫁给张斜的。

去年秋天，毅彩在摘棉花，张斜笑嘻嘻地说找她有事儿，就来到棉田中央。他见四周没有就说，毅彩你坐下，有件好事儿。她信以为真，就与他一起坐在棉花地里。半多高的棉花，枝叶茂盛，在里面发生什么，根本不会有知道。

张斜把毅彩摁在墒沟里动弹不得，她大叫，他捂住她的嘴说，你叫什么叫，不怕家骂你鞋？

毅花本来与姐姐一起摘棉花的，正巧回家去大解。家都是躲在棉地里大小解，毅花有个怪毛病，蹲在田里解不出来，这就给张斜钻了空子。当她找到姐姐时，毅彩已经被他糟蹋了。这就是张斜经常炫耀的，在棉地里的所谓漫销魂的艳事。

沈万固温和地问毅彩什么想法，她爽快地说，听爹的。他说：“我家就毅彩最懂事，毅花还小点，只有毅彩能救沈家，伢儿啊，委屈你了。”

毅虹娘流着泪说：“他爹，会害了毅彩一辈子的。”

毅千、毅里和毅花跪在万固面前乞求：“爹，不能这样做。”

沈万固吼道：“儿总得嫁，这事就这么定了，谁再啰嗦家法伺候。”

“娘，哥哥，弟弟，妹妹，就听爹的，我愿意嫁给张斜。”毅彩说，“爹，家里东西都被砸了，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我捉摸着，把那母羊和小羊卖了，买些家用品回来。”

万固赞扬说：“还是毅彩想得周全，这事就给你办，明天就办。”

毅彩说：“好的，爹，我一个恐怕不行，能不能让毅花和我一起去镇子上搭把手。”

万固说：“行，就这么着，毅花，你要听姐姐的话，啊。”

毅花说：“嗯呢，爹，您放心。”

第二天一早，毅彩和毅花牵着一母羊，赶着四小羊，去了唐闸镇。从此，姐妹俩就像间蒸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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