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心

研物武学，至于所需病气嘛，体内哀怨剑息倒是正好合用。但着手演练之前，还需要一定的观测调整。

在荻花题叶沉浸心神于推演剑诀之时，在外身躯却是气息时强时弱完全摸不着绪，体温也忽冷忽热，玲珑雪霏对此担忧不已。第七次拭去好友额细密汗水后，少起身离开，再出现，已然身抱古朴木琴。

夕阳落山之前，小院当中一片幽静，无分晨晖夕晦，但闻琴音婉约。

雪于玉白七弦之上暗附真劲，音色悠远而静谧。五律变转间，中正曲目调四时，合经脉。清净乐声耳，静卧之神渐渐安稳，似乎陷沉眠。

时间推移，已是玉兔东升，独奏少又见少年眉峰紧蹙，不禁一指挑飞了琴弦，皱起眉，十分困扰花究竟在梦中经历着什么。难道是修真院惨案再现，回忆不堪回首？

思虑至此，雪心绪一，琴音戛然而止。回过神来，雪惊觉掌下木琴已生裂缝。这架自道域随身带出的古琴经不住玲珑雪霏连番摧劲，走到了琴生尽。

玉手拂过琴身，仿佛仍能感觉到其上隐隐木纹，少神色在烛影映衬显得愈发难明。

乐器承载离思，本是异乡客对家园最后的寄托。但如今古木皲裂，是否表示游子再也寻不回故土，寻不回乡根呢？旅不解，唯留叹息。

神思不属的少忽闻芳菲气息，妙目轻挪间，月白身影映眼帘。却是荻花题叶体内灵息自发运转，疏通经络滞结，一时间房内香氛氤氲。

踌躇片刻，雪莲步再起，行至床边，借着摇曳灯火打量对方眉宇。在玲珑雪霏视线之内，眼前男子形容清隽、风姿雅致，紧锁俊眉更添三分肃然。久居心上之近在咫尺，秀美子不由得一时痴了，莹莹水眸紧系静卧白衣。

蓦得，一抹月华自窗篱倾泻而下，打了芳心起伏。

清霜如露，月下繁影。此此景，雪忽感痛楚如，“映霜寒”三字牵动少怀。

“星光熹微，月映雪寒。呵？”轻笑一声，苦意自知。本是有心接近无葬月，反让心仪对象以为己身心有所属，甘心祝愿。如今自己在他眼中恐怕不过亲二字罢了。亲？伤身伤心的冰冷字眼，是原本美好愿景在生父安排下支离碎的无奈。

“昊辰，”乍变的称呼，是因阒寂环境不再压抑自我的子独白，“你知道吗？我更喜欢你称呼我盈曦，不是雪，那个取自星宗的名字。仅仅是盈曦！”

“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太阳与雪，一点也不合谊。太讽刺，也，太悲伤了？”柔声百转，藏心绪娓娓动听，“但自从遇见了你，我却上了这两个字。盈盈朝霞常居昊天，皑皑白雪久留星辰！”

“昊辰与盈曦，不是本该在光变迁中彼此圆满的一对吗？”雪喃喃自语，却是无应答。

言至动处，子素手轻抬，半截皓腕如雪，而原本如玉般温润的纤细十指如今血痕清晰可见，那是长久拨弄琴弦留下的印记。心中酸楚压下身上微创，雪修长手指划过花刀削般的面庞，仿佛要将眼前模样铭心田。

忽然，雪柔软身段一弯，嫣红唇瓣悄然落在花之唇间。触感微凉，盈曦但觉对方气息净如兰。与此同时，仿若电流经身，似酒般醇厚的意编织成复杂罗网，令沉沦其中。

此时，耳畔忽然传来哭声阵阵，察觉安神阵法异样，少陡转清醒：‘无心！’语未发，已是去留香。

房内再转沉寂，如豆灯火闪耀间，原本沉眠的男子默默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