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嬉春】第十四章 拨云不见日

手下一名叫两光的，也鄙夷的回嘴说：「竹，今天是什么场面？你桥这种摊贩儿有出声做主的份吗？后面忠明堂武雄老大没说话，你以为讲话大声一点，全中港的就听你带啊？」

桥帮混迹在传统市场内，并不算是什么大角，但被两光谑称为「摊贩儿」也实在够侮辱。但是两光顺势哄捧对方最够力的脚色，让竹不易反驳，算是非常老于应对的技巧，一下子让竹那莽家伙不住跳脚却无可奈何。

林柏年趁势说：「武雄老大，你们练武是百年老字号，中港地区数一数二的角，你忠明堂又是练武最大分堂，武雄老大你说一句话，我想其他老大应该都会尊重三分……」他转又向自己这边一个男子说：「蔡霸老大，中央市西属你仁化最够份量，自从萧太师垮了之后，大里太平地区都以你马首是瞻，我想由你代表中央市各位老大出来说话，大家应该都很服气……」

那个叫蔡霸的说：「白脸，谁都知道萧太师是被你幕后老板弄垮的，虽然至今没知道你老板是谁，不过我敢说全台湾没想惹这样的，而且现在益民路、十九甲这一带由你白脸当家，那也是大家都默认的，你不必跟我推让，反正这次大家既然同意听你指挥，就由你出来替大家说话吧！」

他这一番话，让所有回想起萧顺天一夜之间被神秘势力剿灭的事件，不禁脸色惊悚，低声议论。林柏年有这神秘势力撑腰，恐怕连四海、竹联这种已经跻身国际的帮派都还不敢惹，何况小小的桥帮？

林柏年当仁不让，转向对方说：「武雄老大，大家各有招牌要扛，为了面子尊严也不怕断手断脚……不过今天局面真的太坏，大家输赢未了却让条子捡个便宜，我看以后传开了，全台湾的角都要嘲笑我们不会当家，拿底下兄弟的命赌这种稳输的牌……既然黄委员派了李先生过来搓合，双方都没丢什么脸，不如大家现在就顺势散了，你看如何？」

那个叫武雄的已经气势堕了不少，加上林柏年场面话说的得体，几乎已经要点同意了，但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阵营，仍带点犹豫说：「我当然愿意给黄委员面子，不过……你白脸自己先踏进中港的地，那是事实吧？不说竹他平常也称呼我一声武雄大仔，全中港就我最靠近你们中央市，就这样让你们踩进来，我如果一点动作都没有，怎么跟中港各角代？」

林柏年说：「我先踏进中港？这话就不对了……竹他底下的参加我们这边学生打娃娃架，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他们还绑走我的朋友童小姐，我会去动他？就连桥西……」他指着旁边另 一个说：「……大坤他最接近你们中港，有什么时候坏了大家的默契吗？」

我听他提到童懿玲，赶紧问：「对了，黄委员说他一个朋友的儿失踪了，是你们这边的做的吗？」

那个叫武雄的率先否认，又问了其他的，都是摇，连竹也否认有做这样的事。

我看他们不像说谎，而且一开始就概略清楚不会是他们，这时话一问清楚，我急着想要结束这边的事，好快点去搜寻童懿玲的下落。

我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大家点个，互相井水不犯河水，我会转达给黄先生，以后他愿意做见证，这样可以吗？」

竹在一边突然大叫：「白脸！你们散了就散了，老子管不着，但是我还要替兄弟讨公道，你站出来，我跟你单挑！……」他一边转向武雄说：「两个对，死无怨言！武雄老大，我竹照规矩来，不让你难做，可以吗？！」

这家伙果真是莽斗型的，他这一喊话连武雄也不好反对。

我厌恶这家伙纠缠不清，又隐约听见警方部队已经往这边靠过来的喧闹声，当下低声向苏琛代：「烦死了，去让他躺下来！」

苏琛向前走去，竹看了狂妄大叫：「你娘咧！真没种还叫打手……！带个墨镜装杀手，骚呀……乎你死！」

苏琛是个真正的杀手，行事当然保持低调，所以带了个墨镜遮掩面目，倒让竹将他当成充帅耍酷、装模作样的货色，一路叫嚣挥舞着东洋刀砍过来……

「碰」一声闷响，竹倒下来一动也不动，真的躺下了！

昏暗 夜色中，没有看清苏琛是怎么出手的。所有都只听到声音和瞬间的影晃动，就见竹倒下了，好像他自己冲去撞卡车一样……有些刚好眨一下眼睛的，恐怕只看见竹莫名其妙就躺在地上了。

四周响起一片哗然，有的充满惊恐，有的糊里糊涂。

我也没看清苏琛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他并没有闪避对方的刀势（可能他认为不须闪躲），然后右手出击……竹倒地的速度太快、太俐落，恐怕还中了苏琛的扫腿。

总之，苏琛很迅速地贯彻「躺下」这个命令。

苏琛技惊四座、威压群雄，我以为应该没再搅和了，没想到武雄反而在大叫：「李先生！你……你这个手下很猛，但是黄震洋指示你这样办事吗？！」

我讶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