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嬉春】第十四章 拨云不见日

但话机「嘟嘟」声传来，那莽小子已经挂断了。

阿凯莽撞不像林柏年谨慎，加上他对懿玲崇仰慕的心连我都轻易看得出来，这下我一时不慎脱说出懿玲被绑架，那小子不分青红罩白，恐怕急怒之下已经带着马杀向对方去了。

我没时间懊悔，说声：「快走！」带着苏琛和黄震洋他两部车手，赶向桥。

阿凯进据的地区是中央路和建成路这一段，路大街宽是个开阔的叉路，但我赶到时，被那黑压压一大片吓一跳！

中央和中港市的马、警方的镇压部队、媒体员、围观群众……几乎有上万壅塞在这路，靠建成路那边的两三个横街，传出震耳的嘶叫喧哗声，正是动已经展开的地方……

黄震洋带我登上警方一部消防车的云梯架上，居高临下俯瞰。

阿凯和中央这边的似乎多过对方，但警方派出压制的两三百几乎都针对他们在攻击。正应了我揣测，谁先动手警方就对付谁……我看到阿凯和几个我认得的兄弟合靠成一个小队，在阵线前端和对方激烈的砍杀，阿凯满身是血却浑然不惧，疯也似的以寡搏众，杀得昏天暗地。

这边警方出动一百多名全副盔甲的镇部队不断冲锋，想要驱散斗殴中的帮派员，但是两边帮派各有一两百名敢死队拚命挡住警方的部队，双方推拒成一道墙，他们的任务似乎就是要让圈内斯杀的兄弟不受警方制止，全力拚个你死我活。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黄震洋有没有办法制止。黄震洋报告说警方的镇机动车辆已经来了，但被阻在外围，只要进可控距，强力水柱、催泪瓦斯、高浓度发泡剂……都可以镇压这些。他指着几百公尺外几部缓缓推进的装甲车辆，表示再过几分钟就可以进有效距了。

几分钟？我在心里摇叹息……

圈内的已经杀红眼了，每一秒钟都有被砍翻在地，四周合围的、车辆，让这些斯杀的根本无法游走闪避，完全是近距离的搏战，你一刀没砍倒我，就准备挨我同归于尽的反击……

这么惨烈的杀伐，只怕再有个一分多钟，统统要死伤殆尽了，还能再等个几分钟吗？

苏琛眼见我一脸忧虑，低声问我：「李叔，你希望阻止他们是吗？」

我叹气：「我虽然和他们没什么厚的感，但是事因我而起，他们也都是想替我办事和保护我妹妹……唉，几百条命啊！」

苏琛一声不响，转身请黄震洋向警方借了一副防马甲和盔穿戴上，又要了两支镇电击在手，过来向我说：「李叔，我去阻止他们。」

我骇异的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几百贴身斯杀的混阵势，你去送死吗？就算你身手再好，他们这般砍杀的，刀械哪会长眼？就连我手下这些，一样往你身上胡招呼，他们又不认得你……我不准你去！」

苏琛笑笑，轻松说：「李叔你放心，再的场面我也见识过……台湾黑道的拚斗方式和香港一样，每个都是刀向敌、背靠友……这并不是因为训练有素，而是求生的本能，所以虽然多势，但是场中却有许多安全的隙缝，你看着好了……」

苏琛不等我发声阻止，一下子跳下云梯车，往墙那边飞奔过去。他犹如美式足球四分卫似的冲锋过去，在一名警察背上侧身一靠，以那名警察的后背当跳箱，身子腾跃而起，立刻翻过墙，落进圈内。

我这时才真正见识到苏琛他们这种超级杀手的本领……

他一落圈内，手上两支电击立刻疾挥而出，身旁三名持刀对杀的混混全身剧震一下，便轰然倒地。苏琛完全没去检视倒地的，双手有如反动作的又各向前后扫过去，瞬间又倒下两！……苏琛往更处前进，就像他刚刚的解说一样，在一小撮一小撮兵戎相见的堆之间，真的有着被疏忽的空隙。虽然苏琛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他们身边飘忽出现时，那些仍是会有所惊觉而想要向他出手，但苏琛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电倒一两之后，他都是完全不管有没有得手，立即又窜向另一个较安全的空隙……

才十多秒钟，已经有八、九个瘫倒在地了。我不禁怀疑苏琛手上的电击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蓄电量？集中神细看了一下才观察出他并非始终启动电钮，而是在电击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才按下电钮，而且他的挥击乍看起来只讲求迅疾，但其实都是准地击中对方腋下、胸肋……这些淋腺、神经丛密集的身体部位，那使得电击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没想到一个身的类，竟然可以发出豹一般的野兽速度、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眼光！而苏琛在十九岁之前，却只是一个我看着他长大的平凡男孩啊……究竟是怎样的严酷训练，能在几年之间，将一个平常磨练到如此境界？我以前一直小看九龙会这种地下组织，到今天才体认他们的可怕。

黄震洋比我更震惊，他用接近恐惧的声调问我：「李先生，你说这个……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