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罗田说，“待会儿跟我们一块去吃饭吧，不远。”

高京京一边发着微信，一边也不抬地回答，“不了，嫂子公司还有事儿，刚才已经随便吃过。”随后又点开语音，对着手机怒吼，“这不行的，打回去，市场占有率统计数据样本过少，统计图换，重要的是趋势，后面由图得出的销售方向考虑太想当然，线上推广的影响力和线上销售额比你预想的重要的多，怎能不重视不多加考虑，整份报告都是赶出来的。怎么，第一天进公司吗？…对不起，我出去讲。”高京京一边说一边走出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高运博和罗田心里都在犯嘀咕。罗田提议，“咱们要不现在切蛋糕？”

方才高天顺一直憋着没问。从罗田他们进门他就发现高建不在，还一直等着高建晚些时候会进来呢，此刻听罗田说庆生开始，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高建到底去哪儿了？”

“我爸去辽宁了。”高运博说。

“去什么？他忘了今天你生？”高天顺问。

“他那个啊他就从来不记这些。他连自己的生都不记得。”罗田急忙回答。她看到高京京此刻正好进门回来一直盯着她看，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高京京说，“哥也忙，没时间回来正常，刚才我以为他是找停车位去了。”

罗田凭借着中年特有的敏感度，还是从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高京京的忙是眼可见的，发语音训话已经足以见得，即便如此她也抽出时间到这儿来一趟。至于高建，罗田清楚，他去辽宁是跟以前部队的战友聚会去了，那换言之，其实就是出去玩的。

细水长流永远也没有一掷千金来得更有力度，罗田知这一点，她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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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顺眼下看见的是儿的高额礼品，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和儿子对母亲生的漠不关心，甚至一走了之。那孰是孰非在高天顺眼里怕是早已有了定数。再加上前些子高建没少跟高天顺在中药的问题上置气，而高京京却出手阔绰地拿了两千块钱给他……

想到此处罗田不禁打个寒颤。虽说冰冻三尺非一之寒，高建没忍住跟老子发脾气也是因为以前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她高京京之所以如高天顺的愿，出手阔绰，不正是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怎么管过这老子，不了解他所作所为吗。

此刻罗田内心暗暗叫苦，早知事会到这个局面，自己昨天也出血多买些好东西冠以高建的名义给两位老了，好歹能亡羊补牢一番。她看着蛋糕盒夹在燕窝与按摩仪当中花容失色，似乎连带着她自己也跟着变得廉价。

高运博这时扭看了看苏畅，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不是名牌，估计也是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好好打扮了一下。而自己呢？穿着中学生惯常的面袋校服，就直接过来了。于是高运博索把肥大的校服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还能显得不那么邋遢些。

他记得小的时候，他跟苏畅很能玩到一块去。每次苏畅来高运博家都十分兴奋，两个会挤在一张电脑椅上玩双游戏，画水彩画直到半夜还不想着休息。

如今，他竟一时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来聊比较好。生之间聊的偶像明星他可谓一窍不通，对那些韩国团体里的男明星们他也脸盲，他疑惑那些怎么能长得这么像，简直是一个娘胎里造出来的。

他看到罗田已经把蛋糕拿了出来准备切了，就凑了过去。

高丽英开说，“让运博来切。”罗田把刀递给高运博说，“别切太多，待会儿还吃饭。”

高运博手里接过刀，站定在蛋糕前，发了一会儿愣，直到罗田轻咳一声才缓过神，开始分蛋糕。

罗田一拍手道，“哎呀，这事儿怪我。高建走了，我也忘买打火机了，点不了蜡烛。要不我现在出去借一个来？”

高天顺说，“别麻烦了。医院里应该不会有的。”

众无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高运博蛋糕分发完毕，每个端着自己那份安静地吃自己的，都在想，“就这样了，就这样而已吗？”

罗田说，“要不然我们拍视频留个纪念？”

高运博问“拍什么”，罗田一时语塞，似乎没什么内容好拍。

高天顺说，“运博跟畅畅你俩起唱个生歌。”高京京附和道“这个可以有”。

——“别了！”——“哦，好的。”——高运博和苏畅同时说。高天顺看了看高运博，微笑着说，“你就给唱一个吧。”

高运博看到罗田悄悄瞪了他一眼，连忙改道，“那我唱。什么调？”

“无所谓，赶快赶快。”罗田说着拿出手机开始录制。

歌曲不冷不热地唱完，庆生活动结束。

罗田和高运博拎着蛋糕盒子，从医院大门走出。既然高京京一家不去，高天顺和王姐也说不去了，只剩了他们两个。罗田只得打电话将酒楼预定的房间退掉。蛋糕没吃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