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居山巅君山麓 再见送君入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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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响起，书钱睡了。

睡梦中，他回到了熟悉的山谷，见了一众同村邻里，以及早已逝去的爹娘。

重新拾起那几样老旧的家伙式，再次攀上那座峻峭的崖壁，小心的将一个又一个珍贵药材放背篓。

他望着脚下徐徐升起的炊烟不由得放声大笑，心想这回应该不用再吃百家饭了。

天命无常，运难料，万般世事犹若白衣苍狗尔......

这是他心中最后一个念。

......

......

时间来到傍晚，薄暮冥冥。

隐没了半个身子的残阳染红了天边，犹如花烛房的姑娘，娇羞、美艳。

沈琴兰小心翼翼的抹去书钱眼梢的冰晶，感受残留的一丝余温她嫣然一笑，随后轻轻吻在冰凉的额上，眸底仅剩柔。

一笑惊了天边红霞，一吻了却此份。

小书来在一边默然的看着此幕，目光有些怪异。

在他眼中，一粒光珠被红氲裹挟着自书钱的额飞出，正好穿透沈琴兰的脸颊，徐徐飘向墙角处的老树与之融合。

见毫无意外，小书来努了努秀鼻，轻松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臭小子。”

沈琴兰忽然说道。

小书来闻言一怔。

沈琴兰含笑如花，自信的说道：“叫娘，后老娘罩着你。”

小书来：“......”

“......娘。”

......

......

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唯有几摞杂书，小书来自然是要装作无可奈何，倒是沈琴兰动用神识，将这些书收他腕间的手镯中。

做完她还耐心向小书来解释道这对手镯是她和书钱的定信物，分为一红一蓝，等上了山便也能像她一般轻松使用这手镯。

最后看了一眼那颗老树后，木门就被彻底锁上，这座本就鲜有问访的小院算是彻底无了，再打开也不知该是何年月。

半个月的时间，剑阁的庆礼已是接近尾声，若是抬便可见到各式各样的法宝陆陆续续的穿行于寒山镇的上空，即便如此寒山镇的热闹依旧不减。

天色昏暗，街道上，有貌美子怀抱一老者，看其僵硬的程度应该死去多时，惊奇的是二者竟穿着一身新婚装束，身旁还跟着一个身披大氅的娃子，八成是哪个家族的小少爷。

如此古怪的一幕自然吸引了众多视线，唯有两侧的贩夫走卒揉眼凝神过后，方才看清他们是谁。

“这......这不是书家爷俩吗？那子究竟是何，好生美艳啊！”

“你看书老爷子那样莫非死了？”

“......”

街道上议论四起，众小声嘀咕着。

酒肆中，两个面容朴素的中年正烫着老酒，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羊锅，其中一不经意间向楼下瞥了一眼，随后瞳孔骤缩，看得怔怔出神。

另一见状有些惊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反应也是与之一般无二。

几息之后，二回过神来心中大惊，都看出了对方脸色的不对劲。

顾不了刚呈上来的鲜羊锅，随手掏出一枚金饼子丢在桌上便匆匆离去。

“拜见沈师姑！”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二，沈琴兰柳眉一蹙，冷声道：“三垣峰的？”

闻她的语气，二心中一紧，面前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其中一个素衣中年赶忙说道：“回师姑的话，弟子二正是三垣峰一代弟子。”

沈琴兰低看向怀中书钱的尸身，说道：“既然如此还不拜见寒尺峰首座。”

二闻言一愣，素衣中年小心的问道：“师姑，寒尺峰首座......不是您吗？”

话音刚落，沈琴兰声调骤起，说道：“还要我说几遍，是代首座！”

“他，书钱，才是寒尺峰的真正首座！”

二吓得顿时屏息，气都不敢喘，看着她怀中的老者，回忆起书钱的名字。

“难不成是那个寒尺峰首徒？”

这个名字对于他们太过久远，已经数十年未曾听过了，好在终于想起了。

二相视一眼尽是愕然，诸多疑问也不敢说出来，只得再度一拜，毕恭毕敬的称了一句首座，此声自然是对书钱所说，虽然他听不到了。

此一幕落在路眼中，无论是修士还是凡，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他们此刻的内心。

惊！

前者惊在沈琴兰，有资格称首座的只有这寒山上的那几位，如此一来，这子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

后者惊在书钱，镇中百姓虽隐隐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