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技能开启

，便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小跑向哥哥们的院子。

东璜府依山而建，经过几代的修筑和扩建，光是这一代家主-东璜墨夷的宅院便足有四千见方。东璜岚的小院子从结构上基本属于君夫所在清芷榭的附院，还算近，而两位公子却住在另一个方向上，相距甚远的出云阁。

东璜岚跑了刚一半的距离便已腿软脚软，丢盔弃甲，全然没了刚出发时的气势。正准备打道回府，想了想自己出发时夸下的海，又只能硬这皮继续再走两步。

这还没到出云阁呢，早知道光路上就这么累，还晨练什么啊。

“岚儿。”君夫一如继往地早起，去出云阁同公子们用了早膳，却不想回屋的路上捡到个站没站相的儿，“这满的汗，你可是又在府里跑了。”

见东璜岚忙着喘气，也顾不上回答，跟在身后健步如飞的苏嬷嬷忙递上手绢帮忙擦擦额上的汗。

“我说过多少次，你是府里的小姐，走路要端庄，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君夫皱起眉，这儿就是不如儿子省心。

“娘，我这不是去找哥哥们晨练么。”顺了气的东璜岚解释道。

君夫皱了眉，转念一想，东璜家如今风雨飘零，是该要有自保的能力了。但儿未满十二，这体质是难有寸进，倒不如一技傍身。

一念及此，君夫伸出手牵起东璜岚，说：“罢了，你跟我来。”

回到清芷榭，君夫附耳对苏嬷嬷吩咐了句，不一会儿，几个小童便抬来了一架朴素得连花纹也不见雕刻一二的古琴。

“从今起，你每早晚来我这里，各习琴一个时辰。”

君夫整齐了衣袖，将手抚上琴弦，吸一气，桌案上的熏香袅袅升起，酝酿着莫名的庄重之感，“我要教你的，并非普通琴曲，而是能以一敌百的琴技，名曰百目瑶琴。”

“此指法乃是由君氏子一脉相传，与当今世上的其他技艺一样，分为学者境，小成境，大成境，般若境和无相境。前三个境界如若勤学苦练，依照你的天资不难达到，但想达到般若境和无相境却是难上加难，其间的鸿沟能否逾越还要看机缘。”

“这两个最高的境界并无高低之分，乃是源自个对世间规律的领悟而有所区别。例如，辰阳宗素来笃信因果论，因而追求般若境，而我君氏一脉注重客观规则，故此以达到无相境为毕生所求。”

说罢，君夫悬起双臂，静置片刻后落回弦上。第一声的琴音响起，似那泠冽了一冬的冰层在阳光下开裂，顿时整个书房里温暖如春阳笼罩。她灵巧的双手像弦上飞舞的玉蝶，轻点足尖弹奏出悠扬的琴音，如飞鹤旋舞，又如冬雪飘零，一旁的东璜岚看的呆了，一眨也不敢眨。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仿佛葱郁的雪松抖落了身上的飞雪，万籁俱静，那春阳的温暖也渐渐散去。

余音绕梁。半晌东璜岚才回过神来，身体里一暖洋洋的气流周身游走，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君夫娓娓然解释：“此琴技共有十阙，方才我弹奏的是第一阙，名为春阳化雪，可凝神固元。接下来我会演示第二阙铁马梦。此阙可伤心脉，你且稳息定神。”

语毕，君夫复又抬起手腕，待再次落在弦上。这次狂风卷着蝴蝶落下，却是铁马铮铮，猎猎肃杀之音。东璜岚只觉心里像是突然崩断了一根弦，急忙用手捂住胸，一气竟是要喘不上来。

啪的一声，随着君夫用手侧向快速地压停琴音，放置在桌案上的香炉毫无预兆地裂开，若不是及时收手，恐怕这会儿碎的就不仅是个香炉了。

东璜岚心有余悸，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琴音竟然霸道至斯，喜的是若能学会这指法，便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说不定还能和哥哥们一起离开东璜府去保护散落在外的妖族。

见儿激动地看向她，满心都是热切的希望，君夫毫不留地一盆冷水泼上去：“百目瑶琴指法拗折，纵有天资之勤学苦练，五年方能学者境。你如今心未收，经历浅薄，琴曲中自毫无境界可言。五年能学些皮毛，娴此两曲，音节粗和便不错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像娘一样？”

君夫摇摇：“我授琴于你，只能领你进门，今后能走到哪里，便要看你自己了。”说完，她向苏嬷嬷做了个手势，取出一把小木琴，“别想着一蹴而就，积跬步已是不易。今便从认谱识弦开始吧。”

东璜岚疯狂点，不释手地抱住自己的小木琴，摸了又摸，喜欢得不行。

“还有这个，听说你最近在找雨师的后续，喏，这是后来影舞者们带回的一些关键证据，你玩够了记得放回到家训集册中去，有前手就要有后手，若是被我抓到你放或是弄丢了，就罚你琴山书院上下一百个来回往返跑。”君夫说完，将一枚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小铜镜递给东璜岚，恩威并施，惩罚之重令叹为观止。

“好，一定的。”东璜岚吐吐舌将小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