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皮飞过，打在一块岩石上，带着尖锐的啸声跳飞起来。凯文耐心的等待着，子弹东一枪西一枪打在山上，他端着枪，从瞄准镜里望向那片土坡。

“来吧。”他在心里默念着，“来吧，别再费时间了。”

山下终于有了动静，一列士兵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进了程。凯文舔了舔嘴唇，俯卧在机枪的防护板后。在士兵距离山顶只有不到一百码的时候，他叩动了扳机。机枪吐出烈焰，猛烈扫着山下的目标，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茬成片倒下，身上腾起阵阵血雾。

“快！”他猛的回，“快，换位！”

两个战士连忙把遗体搬到掩体后，将枪和钢盔摆好。凯文弓着腰穿过战壕，水般的子弹从四面八方泼来。他换了个位置，瞄准了方才的军官，军官的身体猛的往前一冲，像一叠旧衣服卷滚下了山坡。他们把所有手雷都拿了出来，一旦有往前冲就扔出手雷。

子弹突突吐出烈焰，炽热的气流烫伤了他的脸。凯文的肺部剧烈抽痛，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战鬥的本能苏醒了。他无法否认，他的灵魂渴望战场的兴奋，如同他渴望与安宁。不管敌倾泻了多少子弹，他始终冷静的收割着一条条命，弹无虚发。

在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铺天盖地的炮火，而是背后的冷枪。不管士兵躲到哪里，都有一发冷枪飞来，这种恐惧足以令丧失战意。凯文终于看到敌水般漫过山坡，他们撤退了。

凯文放下枪，汗如泉涌，肺部充斥着呛的硝烟：“成功了吗？”

“是的！他们撤退了！”

一个战士扑过去抱住他，凯文腿一软，当场坐倒。他伸直了胳膊，躺在松软的泥土上，感到一阵疲惫的快意。凯文从遗体的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才想起身上没带打火机。

眼前一暗，凯文抬起。莱特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火柴盒。他划燃火柴，点了一支烟。

凯文看了他一眼，夺过烟狠狠抽了一。尼古丁的滋味浸四肢百骸，他大大抽着烟，直到被呛得一阵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