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样的小石和塑像。彼时的老酋长还年轻，血气方刚，听说唯一的儿差点跟一个野男私奔，气得用藤鞭狠狠抽她，罗克萨妮的父亲扑过去替她挨打。两跪在老面前求他成全，老同意了，但要求他必须留在部落，他以为这样就能分开这对恋。

“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跟他去外面的世界吧。”老慈的抚摸着她的发，罗克萨妮一愣。他拍了拍她的手，“我老了，希望子孙陪着颐养天年，但你有鹰的翅膀，不该在山里被困一辈子。我给你弟弟写了信，托他把我存的金条带出去。这是给你们姐弟两个留的，等你去了外面的世界，就把它换成现金。但要小心居心叵测的，我考察过了塞米尔，要是他对你有意，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罗克萨妮呆住了，她眼中泛泪，紧紧抱住祖父瘦弱的身体。“不，我不会离开您。我要照顾您一辈子。”

“等我百年之后，你成了老姑娘，没要了可怎么办？”

“我会打猎，种田，自己养活自己。”

“别说傻话了，生这么长，总得有陪你一起走。”老拍拍她的脸，肃容道，“塞米尔新年前就会离开，你必须赶快下决心。”

罗克萨妮紧紧咬住嘴唇，没有答话。两后，她把塞米尔叫了出来。

“你会骑马吗？”她问道。

塞米尔点了点。罗克萨妮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温顺的黑马，两翻身上马，塞米尔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只得疑惑的跟在后面。前的大雪已经停了，远山银装素裹，宛如有着白色脊背的巨蛇蜿蜒伸向天际。两策马掠过河谷，途经苍青的群山，大大小小的帐篷仿佛洁白的云朵散落在河谷，牛马悠然舔着雪里的青。

塞米尔虽然会骑马，却是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纵马奔驰。山中古堡遍布，每到一处，罗克萨妮会勒马停留，指着峭壁上的城墙或者山谷，告诉他，这座堡垒由柯伦泰家族建造，据说如今托兰城那位外族出身的图兰王，身边就有一位柯伦泰的将军。这里是基佐将军征讨库乌族的山谷，库乌族誓死不降，把孺和财物锁在城堡点燃篝火，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她自幼在山中长大，熟知图兰传说，无论是史实或是后世编撰的，塞米尔听得津津有味。

旅程的最末，罗克萨妮领着他登上了维兹山。山顶积着厚厚的白雪，两跑出一身汗，连马儿身上都结上了盐霜。两极目望去，远方的景一览无余。辽阔的圣湖仿佛一块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湖上就是圣城图拉的遗址，褶纱似的白雾缠在卡娜山腰间。群山之外，则是鳞次栉比的乡村和繁荣的利曼港，大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芒，港内停泊着白色的军舰。

“我不会离开这里。”她回过，“我从不后悔身为图兰。我要把侵略者全部赶出去，然后打开山门。这片山区会成为连接东部平原和内陆的血管。我希望图兰恢复统一，在祖国辽阔的平原上纵马奔驰，有生之年，我希望再看到无数商队穿越德拉维加山脉，把来自四海的货物送往内陆，我希望有一天异邦来到图兰，再次被黄金之乡的繁荣震撼。这是我的梦想。”

她回过，微笑着看着塞米尔，眼神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给你，但我无法随你离开。”

“我知道。”塞米尔轻声说。罗克萨妮热切的注视着他，喉咙因紧张而发：“可我想请求你，为我留下来。”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塞米尔·尤克利夫，你愿意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