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封西祀

晁榘夜宿铜驼坊客栈，晨醒漫步洛浦，赏晨曦美景，酝酿新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新潭水面结冰，明净如镜，外部水港出洛河樯橹如林，船帆如云，万艘大小船只隐于白雪之中。

他于是吟道：“惟国之左，当河之南；分逶迤之旧雒，涨浩漾之新潭。观其沙石中映，鱼龙内涵；泛危槎而独隐，纷众水以相参。原夫引派潜回，疏源出；淙石门以雷注，透金塘而箭疾……”

这时河岸青砖院落的檀木红漆小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身穿白纻衫的公子，剑眉星目，腰间一把櫑具剑，正是王毓。那雕楼小院乃是上林坊官办教坊的一角。

那小楼正是教坊都知卫洛真的住所，卫洛真所见客必是才俊达官。王毓风流倜傥，诗词歌赋，管弦丝竹，样样通。这个时辰自教坊而出，必是做了卫洛真幕之宾。

门房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厮牵马走上前道：“公子，马已喂好，饲料可是上好的茭豆麦。”

王毓拿出一枚金铢递给小厮。那黑脸小厮憨笑摇并不接金铢。

王毓道：“孺子何求？”

黑脸小厮道：“只求公子传授箭术。”

“你可有根基？”

“幼时爹娘曾以桑弧蒿矢，教四方。”

王毓道：“习何为？”

“我本雁门郡马邑，须臾不能忘襜褴王寇，爹娘惨死，今生唯杀匈，以报仇雪恨。”

王毓道：“你所谓的报仇就是匈质子馆吧！”

匈政变不止，单于位上频频更迭，在位者，短者一年，长者三年，最长者不超五年。中土匜朝老皇帝牧野铉已经生生熬死了七位匈单于。在政变、刺杀、战争、疾病的蹂躏下，单于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萨满巫医也是束手无策。

平城之围的且鞮单于雄才伟略，但是子嗣不旺，唯有四子：长子狐鹿骨、次子屠耆堂、三子伊稚黠、四子虚衍鞮。且鞮单于病故，长子狐鹿骨正在远征坚昆、丁零，后不知所踪，或传闻战死。匈贵族拥立次子屠耆堂为单于，未料狐鹿骨竟然孤身逃归，屠耆堂遂让位于狐鹿骨。屠耆堂病死，狐鹿骨誓言，必传位于屠耆堂之子先贤掸。

牧野氏皇室和匈王族结为姻亲。匈习俗，族中尊贵者皆从母姓，于是匈始有牧野氏。狐鹿骨按照匈习俗，类似聚麀之诮，再取匜朝云中公主生子牙於单。狐鹿骨遣屠耆堂之子先贤掸为逐王，以牙於单为左贤王。左贤王意味着是匈储君之封，也就是狐鹿骨违背誓言，先贤掸再无继承单于的可能。

狐鹿骨征服薪犁、浑窳、屈三部，势力抵达北海（贝加尔湖），封伊稚黠为于靬王，镇守北海之地。同时野心大增，违背和亲之诺，大肆进攻山，为北宫错困于满夷谷，时逢雪灾，随征的控弦之士和随军牲畜冻毙者十之六七，狐鹿骨大败而归，因此匈反战愈演愈烈。面临内忧外患，狐鹿骨乃迁弟弟虚衍鞮洛阳为质，并封云中公主为大阏氏，重回和亲之好。

洛阳城中居住着这位匈贵族便是虚衍鞮。江湖士多有图谋刺杀他。这黑脸小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晁榘上前，道：“君子无所争，争必也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艺乃礼也，非杀术……”

一番掉书袋子，黑脸小厮发懵，不知所云。

王毓道：“晁兄可吃过朝食？怎么如此雅兴，惊蛰而起，卯时赏雪？”

“无岩处奇士之行而长贫贱，好语风雅，亦足羞也。”

“兄长何出此言？”

晁榘讲了自己明理堂奇遇，叹道：“愚兄巧遇贵却失之臂。”

王毓道：“持盈真乃持盈公主，封绢等同九卿，拥三千户汤沐邑。她虽出家修道，却沧海拾遗，多举荐贤才。真七处修道之府，献策文的士子如过江之鲫，可惜真行踪缥缈不定，能得晤面者，凤毛麟角尔。”

“心恬澹於守高，意无为而持盈。怕是再无缘拜会持盈公主了。”

“晁兄可知鸿都三才子？”

晁榘道：“我与三才子缘悭一面，如何得知？”

王毓道：“司马昱、东方旭、风过庭，号为鸿都门学三才子。”

司马家，蜀川书香门第，家风蔚然，曾为天子平定蜀川的立下大功，司马德更是德行高远，与蜀王萧无厌并称治世之能臣。司马昱正是司马家的青年才俊，好学有捷才，滑稽，尤辩俊，辩摧众，服千，举茂才，为儒林郎，通侻不持威仪，好为俳谐杂说。所在处，观者如市。司马昱尝见丞相张汤退朝还家，谓张汤曰：“之夕矣。”张汤大笑曰：“以我为''牛羊下来''邪！”（《诗经》有句云：曷至哉？栖于埘。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所以二有此幽默对话。）天子牧野铉封为侍中，令修国史。

风过庭，祖籍上党郡泫氏，师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