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尊严

安阳的嘴边，“你们等一等……”

“从那群里，挑选出一个身材最壮的和你一起去食堂打饭。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再进行一次演讲，就用你刚才的话。”安阳垫着脚尖，趴在程东耳畔窃窃私语。

程东安静地听完，随后皱着眉，侧过脸：“可是高乐怎么办，你不是说……”

安阳又踮起了脚尖：“你是我计划外的，我甚至没想到除了力气大之外，你的才也这么好。咱们说好的计划可以提前进行了，你来吸引所有的注意力，我去找机会见我姐姐，顺带救回你的朋友！”

程东的面色一喜：“我可以动手？”

安阳扬着下，留给程东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甚至可以杀。”

众呆呆地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窃窃私语的家伙，莫名其妙道：“所以……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已经过去将近五分钟了，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当然不需要！”程东的面色大喜，三两步走到铁门前，回对群高声道，“我现在就去食堂帮你们把饭取来，有想跟着吗？当然，我希望他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家伙，至少不会被群挤倒踩死。”

那个从前被程东一把扔出去的高个男果然站了出来，“我和你去，与其坐在这里当隶，不如冲出去和他们拼了。杀一个不赔，杀两个稳赚！”

“我说过……”程东一把推开了厚重的大铁门，“我不会让你们任何死在这的！”

映眼前的景象甚至已经无法用惨烈来形容，遍地尽是粘稠的血浆和瘫软无力的尸体。因为前几分钟的拼杀，厂房外面的空间明显宽敞了很多，不远处的白色矮房前仍然聚集着一大群浑身血渍的黑衣工。他们甚至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有叼着馒从食堂里冲出来，随后立刻被外面的吞没，被生生地掰断下，摔回地上。

这群已经疯了。

程东咬了咬牙，双拳握紧，小臂两侧的衣袖突然被两根鲜红的芽刺穿，长过手掌，最终弯曲成了蟹钳一样尖锐而锋利的刀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胳膊，是因为上一次在中央广场上的【机体苏醒】，才让这个身体变成现在的样子吗？在他有限的记忆片段里，似乎曾经的每一次战斗都与这一对蟹钳有关，过去的自己称他为——蝎刃？

高个男不可置信地看着程东：“你是……义体？”

程东不置可否，对他露出了一副意味长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男局促地挠了挠：“我叫季春鹏，因为格式化了自己的刻度，所以才被流放到这……”

“我叫程东。”程东握了握拳，一对蝎刃驯服地缩回了自己的小臂，对待这群普通，何必用上武器呢？

“跟上我，保持好十米距离，我开路，你打饭，还有……活下去！”

程东的足尖轻点，立刻剑一般地冲向了食堂。那黑压压的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异动，带着满眼的癫狂回过来，却迎面撞上了一颗逐渐在视野里变大的拳。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这团汹涌的黑中，一个影在连续撞飞数之后，将整座食堂又撞了个对穿，才瘫软地倒在地上。原本躁动的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沿着那条被清空的小路，齐齐地转过去，只见到一个独眼短发的亚裔男。

“你们就不懂得排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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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只是为了两个馒，为什么偏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你没饿过，当然不知道！”刚刚安静下来的群再一次狂躁起来，一拥而上，似乎要将程东整个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程东一把捏住了一个的下，将他整个都提了起来，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清脆的骨碎裂声，所有都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如果没得谈的话，我可以让你们每个都像他一样，躺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听我说话！”程东神色漠然地扫过众，一跃跳上了房顶。他看到正对着职工食堂的，是一幢砌着玻璃幕墙的高大建筑，某一扇玻璃的背后，想必正有一个家伙在兴奋地注视着这里为他上演的一幕幕斗兽戏码。

众显然被程东的两拳吓怕了，群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狂躁，可咒骂声却依旧不绝于耳。

“你这个新来的家伙懂什么，我们每天只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一会防空警报拉响，保安就会出来把所有的粮食都收走，你没饿过，你当然不知道！”

“我已经两天没喝过一滴水，没吃过一粒米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我就是被打死，也要在规定时间内抢到饭吃！”

“别以为你打得赢我们，就能在厂子里横行霸道了！现在都没有打到饭吃，一会保安来了，就是你被送去废料间喂老鼠的时候！你不想活了没关系，别把我们所有都牵连进去！我们想活着！”

“既然觉得十分钟不够……”程东把音量尽可能地抬高，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