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厂规

得像是黑熊的年轻？在这间工厂里，拳永远要比道理更有发言权。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甘愿听从那群的指使，你能救我们出去对不对？你能杀了组长，把我们所有都救出工厂的，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救你们的了？”

程东淡淡地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众，眼神里没有半点悲悯的神采：“我有我的事要做，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和这个小家伙演完这出戏的话，或许还有逃出工厂的可能。当然，不愿意配合我的话，也随你们的便！”

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而出：“全听你们的，你们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间工厂，让我们什么都行！”

程东冷哼一声，慢慢地把手重新缩了回去，“现在，回去活！翻砂倒膜，在那条红皮狗回来以前，用玻璃、聚合纤维、高分子塑胶和石英分别做出一个25毫米的义眼毛坯。如果不给我惹麻烦，我或许可以保证你们能够活到这加工厂垮台的那一天。”

明明都是一群被工厂欺压的可怜，他们非但不选择自己团结起来，却总是想方设法踩着同班上位成为欺压者的一员，在黑瞳和公司面前，工厂里的这群穿着红色或橙色衣服的家伙，又何尝不是被欺压的对象呢？

“上等压迫中等，中等凭借役下等的方式顶替上等……只有下等，永远都是下等。”程东记不得自己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段话，只是如今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能更清晰地意识到：

每一个被压在泥土里舔食灰尘的普通，都被【凭借压迫就能崛起】的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牢牢地钉在了社会最底层，能够改变命运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

那群可怜虫终于开始紧锣密鼓地工作起来了，程东重新把手回了袋，心里同样涌起了一丝酸楚:他自己，又和这群忙碌生活的蚂蚁有什么区别呢？

“喂，死瞎子……”小男孩在身后扯了扯程东的衣摆，语气里似乎满是不不愿，“算我又欠你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程东轻笑一声，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就叫我死瞎子好了，毕竟我现在真的很像个瞎子。”

“我……”小男孩一把打掉了程东的手，叉着腰轻轻地扬起了他的小脑袋，“我叫安阳，我发誓，这个名字是真的！谢……谢谢你咯……但是你也别得意！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能救出我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