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货（1）

“险的西丘再次向我们伟大的联邦进行了凶狠的反扑，在印度洋北岸，我们的锐部队发现了敌鬼祟的行踪，约有200名伟大的战士牺牲在了这次卑鄙的偷袭战中，请五月份进10周岁的居民们注意，按照联邦公约，请大家尽快上缴【刻度】，联邦的稳定与繁荣，需要每一位公民共同维护！不要让勇士的鲜血白白地染红蔚蓝的印度洋！我们伟大的东壑联邦将派出五万架飞机对西丘的野蛮行径展开报复式反击，这是彰显国力的时刻，彰显团结的时刻！赞美掌舵维纳，赞美不灭霓虹！

险的西丘再次向我们伟大的联邦进行了凶狠的反扑，在印度洋北岸……”

霓虹市的上空回着扩音喇叭无休止的聒噪，程东摘下手套掏了掏耳朵，看着无数耸立的高楼中那仅剩的一小片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天空的区域：寂静、漆黑，像是沉积了千年，散发着恶臭的死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那里没有一点飞机驶过的迹象。

他低下，重新把手套戴好，低声骂了一句：“骗子。”

五光十色的霓虹将这座永夜无光的城市照耀得璀璨而又奢华。又下雪了，这些煤灰一样纷纷飘洒的黑雪，算是霓虹市另外一个与众不同的象征。即便大多数会在街上带好罩，尘肺和呼吸道疾病在这里依然是最常见的病症。

“哦，那些该死的西丘杂碎！上一次核战争的教训还没吃够吗？”一个亚洲裔模样的老着并不流利的汉语，与程东擦身而过。

即便老已经走远了，程东却似乎仍能听到他那没完没了的咒骂声:“没有淡水，没有阳光，只有这些恶心的煤灰和大雾，全都拜那群疯子所赐！该死的西丘杂碎，该死的核武器对轰，一切都是那些该死的物理学害的！”

们如今习惯地把遭遇到的所有磨难，都推卸给几十年前的那场核战争，虽然这座城市早已没有了那场浩劫的亲历者。

他们想当然地迷信着扩音喇叭所播报的一切信息:他们相信，如今遍布城市的义体化改造和记忆共享公约，都是联邦为防止战火重燃所做的准备。

从出生开始，每个的后颈都会被【公司】嵌一个卡槽，那枚被称为【刻度】的不起眼的小卡片从这时开始，就会像水蛭一样寄生在类身上，一刻不停地抽取着大脑中所有的记忆。

程东的卡槽是空的。

他在东城区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没有刻度，没有记忆，没有家。他几次三番地怀疑，自己的刻度或许正是被东城区的某个拾荒者抢走了。

他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续猎杀东城区出了名的拾荒者，甚至摘除了五名联邦调查员的刻度。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寻回半点和自己有关的记忆残渣。整整三年，仍旧一无所获的他，却成了霓虹市里数一数二的【记忆猎】。

在脑终端接到委托的前几分钟，这个梳着寸的亚裔男正潜伏在城东记忆采集点附近，着袋，安静地注视着缓缓向前蠕动的。他不清楚在那群里是否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只觉得这些眼神炙热的家伙蠢得可怜。

凭什么要把刻度教给那些谎话连篇的家伙。

没有记忆，没有家，那和机器有什么两样？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群百姓，他要打劫的是东城的记忆收集站。

如果不是因为那条突然冒出的赏金任务，他此时恐怕已经被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记安局】调查员团团包围了。

像是【黑瞳】这样的大帮派，很少会专门对一个猎手发出悬赏指令。这次的任务看起来很简单:今第十五次广播之前，去工业街59号接货，三后第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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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之后，抵达改革码付任务，赏金五十万威廉。

没有接信息，没有具体接货地点，甚至连货物资料都没有。

很明显，这是批急于出手的黑包裹。

可他们为什么要把接货地点选在这呢……

程东现在就站在工业街59号的门。

这是家规模不小的海鲜批发市场，超市的门脸正中悬挂着巨大的六边形标志：五指并拢，掌心正中嵌着一只半张的眼睛:

这是联邦最大的财阀集团，上帝之手的会徽。

霓虹市到处都印着这种徽志，大到脑终端，小到柴米油盐，上帝之手无处不在。这群住在城市上空的财阀将所有民间的商业行为【违法化】，独自掌握着整个联邦最主要的经济命脉，无论依托什么样的方式获取资源，最终的经济流向，还是会回流到公司高层的钱包里。

资本便是权利。

上帝之手在整个霓虹市，俨然已经成为了联邦的代名词。

“那群家伙还真会选地方!”程东把罩向上提了提，让自己的脸尽可能多地藏在影当中，两手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