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摘月

“公子，锦瑟喂您喝酒。”锦瑟妩媚一笑，揽过李月手中的酒抿了一，朱唇艳艳如血便要附上了李月的嘴。

李月却用食指将唇隔开，抚着锦瑟的面颊，柔声道：“好艳丽的唇，好煞的毒啊。”

“公子，您在说什么胡话呢？”锦瑟娇笑着，胸前两只玉兔也随着抖擞起来。

话里藏锋，锦瑟话音未落，面上笑意未散，手腕便翻起一道寒光，转瞬间便袭向李月的脖颈处。

李月眼疾手快，微微侧首，顺势一把抓住锦瑟的皓臂，笑道：“小娘子好狠的心，照面便想要我的命？”

“公子，锦瑟被您弄疼了。”锦瑟娇哼一声，又瘫在了李月的怀里。

李月挑起锦瑟的下，细细端详了许久，咋舌道：“啧啧啧……也不知道春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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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找来的你们这些小美，个个心狠手辣如蛇如蝎，偏偏又个个如花似玉可怜可，真是一群小妖。”

锦瑟仍旧是娇滴滴羞怯怯的一副姿态，玉手捏做小拳如温雨一般扣在李月的胸上，娇声道：“公子这般说锦瑟，锦瑟要害羞的。”

李月被挠打得心痒，又有温热玉体躺在怀里，险些把持不住，赶忙正色道：“说说吧，你是如何认出来我的？”

锦瑟闻言竟然泪眼婆娑，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意，轻泣娇诉道：“公子是贵不记得锦瑟了，可锦瑟不敢忘记，许多年前还是个小丫时，在碎叶城远远瞧见过您一眼。”

“碎叶城？”李月略略讶异，惊道：“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不过是个小娃娃，如此久远的事你居然还记得，莫非你真是个妖变化来的？”

李月话音刚落，屋内锦帐便倏地无风自舞，烛火摇曳，阵仗诡异，一道影从锦帐里闪了出来，娇叱道：“李大公子一一个妖，照您这个说法，我这摘月楼岂不成了妖了？”

与此同时，锦瑟便从李月的身边退开，恭恳地静立在一旁。

“春秋姐。”李月也站了起来，朝来躬身施礼道：“姐姐您可别玩了，小弟我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风静止。

烛光淡淡照映在李春秋的身上，她本梳着一飞仙髻，但或是久未打理，显得有些凌，几缕发丝顺着一双黛眉清眼垂在透亮明净的玉颊上，唇上胭脂也已渐渐散去。她身上只披着一层青紫纱衣，雪白清亮的肌肤和娉婷袅娜的身段若隐若现，怀里一只肥硕的雪白猫儿如一般浑然一副惫懒姿态，连眼皮也不愿抬上一抬。

“无趣。”

春秋款款落座在李月身旁，轻轻一挥手让锦瑟退了出去，拾起桌上的酒杯，抚摸着怀里的猫儿，轻轻哼道：“恹春光啊恹春光，你说说这男是不是都似这般无？从前月儿很乐意陪姐姐玩耍的，四五年不见竟与姐姐生分了。”

她软言软语说着竟带些哭腔，一时间已是泪光点点，娇泣微微，态模样果真与刚离开不久的锦瑟如出一辙，有过之而无不及，全然是一副撩心魂的模样。

“啊？”李月见状不由地慌了手脚，哑然道：“姐姐……”

“呵呵呵……”

春秋瞧见李月如此慌狼狈已是笑得前仰后合，她娇声笑道：“瞧你这副窘迫样，你月儿可不是这样的。”

“嘿嘿，春秋姐可比从前漂亮了许多呢。”

经受春秋一番戏弄，李月不但未敢置气，反倒是心下大大松了气，赶忙赔些好话与春秋。

春秋闻言则是冷哼了一声，嗔道：“你还记得姐姐从前是什么模样？四五年来我在扬州可是望穿秋水，你却一次也不想到来看望看望我？真是个小白眼狼呢！”

李月心咯噔一下，暗骂自己胡拍马自讨苦吃，忙解释道：“姐姐错怪我了，月儿这些年对姐姐可谓是思夜想呐。只是姐姐你是知道姑姑的，她老家若不肯让我出门，我又哪敢离家？”

春秋终于面露狰狞，冷笑一声，骂道：“你月儿什么时候这么听姑姑的话了？你这臭小子舌灿莲花、蜜腹剑，生一副油嘴滑舌只晓得溜须拍马，前一套后一套，本姑娘可懒得稀罕你！”

“嘿嘿。”李月窘迫地笑了两声，抢过春秋手里的酒杯重新斟满酒水递回去，又赔笑道：“姐姐莫生气，我这不是一到扬州城便往你这儿跑吗？”

“哼哼。”春秋依旧气忿，冷哼道：“若不是我这儿姑娘们个个貌美，你怕是只愿在外夜夜笙歌，哪里还能管我这个老珠黄的姐姐。”

李月自是百莫辩，春秋也不给他解释机会，接着正色道：“本姑娘今心不错，不愿与你争辩，倒是要与你说说正事儿。”

“是极是极！正事儿才是要紧！”李月闻言赶忙接过话茬说道：“如今距离鉴真师父东渡大会之期已不过两，姑姑在我出门前再三叮嘱，让我们一定赶在东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