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恶毒

信公羊贤的话。可令高并未理解他的戏谑，他当了真，所以他的脸上很罕见地出现了恐惧的痕迹，江十一则不想对一个属下再次解释此行的目的。

一行在公羊贤的指引下走了很久，公羊贤依然在煞有其事地指路，江十一则冷眼旁观他那湛的演技。

“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周望。”

他的左眼还未恢复，脸上的伤已经化脓，曾经的风姿卓越已经变成伤痕累累，双手被捆在胸前，但即便如此，他在与江十一的对话中依然不落下风。

“真的？”

“真的。”

“你说你是狼赳的，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狼赳的样貌。”

“说出来你也不可能相信。”

“你就说呗，没水我可以赏点水给你喝。”

“高马大，但，就是个半大孩子。”

江十一心中一惊，他说的内容居然与令高说的不谋而合，但他很快便认定那只能说明公羊贤确实是做足了功课。

“胡说八道。”江十一在冷笑，他打算开始用话术来打击公羊贤的信心。

“我就说你不会信的。”

“你以为我真不认识狼赳？”

“你要是认识狼赳，就会认识我。”

“你当你是谁啊？”

公羊贤笑了笑，然后中断了解释。江十一则愈加认定他正在说谎，因为一个手里揣着事实的，并不需要解释这么多，这让他心理踏实了许多。

这样的踏实让他得意地对公羊贤发狠话：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把戏，找到狼赳还要多久？”

“明天。”

“如果明天没找到呢？”

“那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公羊贤的镇定表演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仿佛一切真的都是事实。江十一不得不在心里对这个老狐狸表示由衷的佩服，他开始觉得自己被如此高明的骗术骗了完全不冤。

很快，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时间终于来到了公羊贤中的明天，他们来到了一个茂密的林子里，江十一心里的石也开始一点点缓缓放下，他的脚步甚至开始轻快了起来，他转看着公羊贤，仿佛已经在他脸上看到了恐慌。

可是并没有，公羊贤的表演依旧是天衣无缝。

“还没到吗？

江十一已经轻松到开始摆弄手中的匕首了，一旁的陈泌也难得的把眼睛瞧向公羊贤，看来这确实是个骗子，他把这么多骗到这么远的地方只为自己能够多活一会儿，着实是该死。

“快了。”

公羊贤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你就别装了行不行？”

江十一索停下脚步，后面的大队马也都跟着自己的领袖停下脚步，所有都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江十一与公羊贤，这是一桩好戏。

江十一已经失去耐心了，而现在的他也无需又耐心了，新仇加旧恨，这次他真的会把眼前这个该死的骗子千刀万剐。而且此时的他并没有丝毫的愤怒，因为他的内心不再有恐惧，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姿态，受害者与加害者的身份终于确定反转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

公羊贤已经意识到了形势的不对，他知道自己那虚虚实实的恐吓已经到了期限，所有身后的这一百多都跟江十一一样认定了他的骗子身份，而如今他的罪孽又加了一条，就是骗他们走了这么长的路。

但他笑了。

疯狂的笑容正在撕扯他脸上的伤痕，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疯狂，嘶哑的笑声从他嘴里阵阵发出，令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

江十一狠狠地踹了一脚把这个疯狂的男踹翻在地。

“没错。我一直在骗你。什么公羊贤，什么周望，什么我是狼赳的，确实全是骗你的。但是从昨天到今天我却说了真话，这里，确实是狼赳的领地。”

他的笑声愈发恐怖，在茂密的树林里回着。

“你！”

公羊贤抬起被捆住的双手指着江十一的鼻子，又指着江十一身后的一百多，恶狠狠的吼道：

“还有你们！”

“全都来为我陪葬吧！”

江十一中计了，他还是远远低估了眼前这个骗子的恶，他蛮以为这只是个为了生存不折手段的，没想到他的恶毒居然能到这个地步。江十一满腔愤怒地握紧了匕首，要给这个恶毒的骗子以致命一击。

这时。

一群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为首的是一个拿着弓箭的男。

江十一望向那个男，惊得下差点掉下来。

“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