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松开后玉珠碰撞在一起的清脆之声,那在一旁奋笔疾书的男子搁下了笔。
原定的两个时辰,他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写完了五篇策论。
五篇千字策论,这就写完了?
众
面面相觑,但碍于皇室礼节,却又不敢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沂俐摘下那一串白玉手串放在桌子上,她凑到黄舒身边,细细瞧着那张纸。
字写得龙飞凤舞,算不得上佳,但每一撇一捺见都像是藏着刀光剑影一般,气吞山河。
黄舒抿唇,似是被眼前这跋扈张扬的自己震惊到。
而那写满了一整张桌面大宣纸的五篇策论,黄舒也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都给了沂俐。
“你是格物书院院首,你说了算。”
他那么云淡风轻地一甩,一丢,就把决定权
在了沂俐手上。在场大小官员又是一愣。
这个小子,他配吗?
谁不知道格物书院汇聚天下才子于一方?谁不知道这些才子都是经过了层层选拔最后由当今圣上亲自批准王首辅亲自迎接才进了这格物书院?
而这半路杀出的黑衣小子与那前几
刚被任命为格物书院院首的小子,又算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能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
不过……既然王首辅这个帝师都没有发话,众
再怎么愤愤不平又有什么意义?
沂俐心
也是一颤。
这不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
更何况……依黄舒多疑的
子,这怕是在试探自己吧?
这张纸若是自己接了,那黄舒必定会去严查南奕身世,若是不接……
她将那张纸朝着黄舒推去,决定赌一把。
“这格物书院是陛下的书院,此
录取与否全部取决于陛下。”她指尖又将那张纸朝着黄舒那个方向推了推,“更何况,我自幼时起就没怎么好好念过书,又怎么能判断出这五篇文章的好坏?”
黄舒见她笑得谦逊,心
疑虑就已经去了大半。
他转过身去,也不知同王首辅说了些什么,只见侍立在一旁的小兴子接过那张宣纸,递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小公公。
南奕负手立在一旁,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紧张。
“你不怕死?”
“不怕。”
他回答黄舒的问题时,眼里尽是淡漠,甚至还有一丝丝……厌恶。
那小公公扯着嗓子大声读了起来。
沂俐接过宫中下
们呈上的策论题,瞄了一眼,将它放在了一旁。
第一题是关于大沂少年将军在两国
界之处坑杀千万暗探的见解。
二三四关于黄国内政。
最后一题则是要求他提出关于如何吞并大沂的建议。
沂俐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时,挑眉,微微一笑,将那小纸条随手扔在了随身带着的小手炉里。
黄舒仔细观察着沂俐的表
,而沂俐并不看他。
“李大
对这五题……作何感想?”
“挺好的。”她笑得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陛下英明,眼光长远,考虑得确实比我等……多得多。”
黄舒强迫自己忽略掉她语气之中的讽刺,微微一笑,也将那张小纸条塞
她手中的小手炉内:“你觉得好就好……”
负手立在一旁的南奕见两
指尖相触,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睫。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刺痛着南奕的耳膜,他听着自己花了一个时辰写下的内容,费力压制住内心泛起的层层叠叠如同水波山峦一般绵延不绝的厌恶。
他抬眼偷瞄时,沂俐面色沉静,她静静听着小太监尖锐的声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
随即,她转过
去:“陛下,臣觉着,他写得……还挺有道理。”
黄舒沉吟半晌。
“为何朕觉得这
……有些熟悉?”
沂俐迎上黄舒探索得像是要剜
自己心
的目光,坦坦
地笑笑:“熟悉么?臣也觉着熟悉呢……”她摸了摸嗓子,她因为用药改变了嗓音,嗓子又些刺痛,“这……这不就是您先前经常念叨的内容么?”
黄舒抓起了她的手腕,,把住了她的腕脉:“朕说的是
,而不是他写的内容!”
沂俐长眉又是一挑。
“把住臣的命门?陛下,这恐怕没必要吧……”
南奕听到“命门”这两字,猛然抬
,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剜在黄舒指尖,随后又像是雪花一般飘落在地面上。
他知道,她能保护好自己,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而黄舒像是感受到那
目光一般,他猛然抬
时,看到的却是那其貌不扬的男子恭恭敬敬地拱手立在一旁。
坐在黄舒身后的王首辅也听到了李院首沙哑的声音。他的目光落在男子纤细的手腕上,眉心又是一跳。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