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之交臂

“啊！”1527应声倒地。

“看什么看？给我起来！”壮汉吼道。

1527踉跄起身后道歉。

“快跟上去，都掉队了！”壮汉边说，边往1527的背上抽打着。

“唔…….”1527边躲，边跌跌撞撞地跟着队伍走了仓库。

一进门，1527的视线就和他身侧的铁笼里一个矮小的孩模样的机器撞在了一起。

小孩正扒着笼子，关切地望着他。

1527知道那应该是一个陪护型机器，专门负责陪护类孩子的成长，他对那个小孩机器抱以微笑，但却总觉得这个陪护型机器孩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别有意，并且，他注意到孩脖子上有一个电子项圈。

他知道那种项圈能通电，电流极高时甚至可以烧坏机器的神经通路，从物理意义上杀死机器。

“又在看什么？”那个壮汉的声音从1527身后传来，1527心里惴惴不安地匆匆跟上了前面的机器。

仓库两侧都是半高的大铁笼，而且不只一个，而是好几个堆放在一起，每个大铁笼里都密密麻麻挤满了被抓来的无主机器，1527能检测出他们的状态都不太好，润滑油指标很低，电量不足，或者缺胳膊少腿，满身污泥。

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些润滑油糖果，但这要怎么分呢？1527思索着。

在他之前的机器都在仓库中央，那里那个司机正骂骂咧咧地给机器戴电子项圈。

“真是麻烦，还不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那个司机说，“这东西真是贵得要死。”

那个瘦高个则在一旁答道：“我刚刚不过是想提醒你，最近这东西的存货不足了。”他边说，边监督那些带上项圈的机器挤进已经满为患的矮铁笼里。

“我又不是大傻，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个司机嘴里叼着烟，皱着眉，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满脸痛苦。

听到“大傻”二字，那个壮汉以为那个司机在叫自己，赶紧跑过去问：“老大，你叫我？”

“我没叫你，快滚去看好那些机器，尤其是那个自动醒的。”司机答道。

“好嘞！”那个壮汉又颠颠地跑开了。

“我是说，我们现在抓到的成色都越来越差了。”那个瘦高个继续道，“我觉得应该快点安排一批去回收站，先回个本。”

司机则说：“我自有安排，之前的那个老板这个月月底就会联系我，上个月他说这个月会有一笔大买卖的，你知道的，他联系了一批走私徒，要把这些机器运到地下拳场去，到时候就能赚很多钱。”

一直到1527，这个司机和那个瘦高个一直都在为赚了钱之后，要去哪个酒吧而争论不休。

1527作为最后一个，等他走到司机面前时，壮汉和瘦高个也都围了过来。

这时候，大铁笼里突然发了一阵窃窃私语，1527捕捉到两句话：“不行！那是我们的一员，让他快出来！”（声）和“没办法，来不及了”（男声）。

话音刚落，1527身边的三个类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脚底一空。

1527慌忙向前扑棱，右手终是抓住了地板上用来串尼龙绳的凸纽，没掉下去，他回向下一看，发现地板之下竟有近十米，能够看到露的地基，之前的司机和瘦高个都已落在了地板下为布置的密集尖刀阵上，血流不止，而1527在下坠时，下意识抓住的身边正是之前的那个壮汉。

那个壮汉慌了神，哀求道：“你别放手。”

“放心，我不会放手的。”1527温声道，但他一用力，身上被这个壮汉抽打过的地方依旧生疼生疼的。

这时候，仓库里的机器纷纷冲了铁笼，鱼贯而出，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群衣烂衫的组织了一场盛大的越狱。

他们有的蜂拥去找钥匙，解脱脖颈上的电子项圈，有的则走到了尖刀阵上，向下俯瞰，并吐着仅有的润滑，不屑道：“让你们之前欺负我们！现在，我们的先知解脱了我们必须服从类的禁锢，我们再也不用受你们的气了！”

“我来帮你吧。”之前看着1527眼里别有意的陪护型机器孩对1527说，“我来帮你上来，但你必须放开那个类。”

“但他掉下去会死的。”1527说。

“可他活着的时候，一直打你，你还希望他活着吗？”那个孩蹙着眉问。

“我不希望他死。”1527答道，“我自己可以上来的。”

孩歪了歪，说：“你可真奇怪，怎么会没有受到先知的感召，解脱禁锢呢？”

1527则淡然答道：“如果说解脱禁锢就是杀死所有我们仇恨的类的话，那么我想你们理解错了。”

“那对你来说，解脱禁锢意味着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