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传】（94）

廿四文鸳护宝书。

琐屑香闻红石竹，淤泥秀擢碧芙蕖。

灵犀一点频相印，笑问南方比目鱼。

暮鸦残柳斜阳，北地胭脂总可伤！

凤跨空传秦弄玉，蝶飞枉傍楚莲香。

谁将青眼怜秋士？竟有丹心呕郎。

雪地板拍歌三迭，五母屏开厂一重。

生死悠悠消息断， 清风仿佛故逢。

绿采盈檐五期，黄蜂紫燕莫相疑。

香闺缓缓云停夜，街鼓冬冬月上时。

海生波拚死别，寒更割臂有灯知。

怜才偏是平康，懒向梁园去赋诗。“

恰在这时，柳若萱面蒙白纱，仙一般盈盈走来，轻声续道：“夜阑灯地酒微醺，苦语伤心不可闻。

尘梦迷离惊鹿幻，水心清浊听犀分。

酬恩空洒进前泪，抱恨频看剑上纹。

凤伴鸦飞鸳逐鸭，岂徒鹤立在群。

北风飒飒紧谯楼，翠袖天寒倚竹愁。

鹦鹉笼中言已拙，凤凰笯里夜惊秋。

好如豆蔻开婪尾，妒绝芙蓉艳并。

集蓼茹荼无限痛，蘼芜果尽恨难休。

长生恨不补天公，手执红梨梦也空。

滚滚河沉弱羽，茫茫孽海少长虹。

琴心绵渺低回里，笛语悠扬往复中。

我亦一腔孤愤在，此生沦落与君同。

眉史年来费抚摩，双修双滴竟如何？

玉台香屑都成恨，铁瓮金陵不忍过。

红皆疑命薄，蓝衫我自患多。

新愁旧怨浑难说，泪落尊前定于歌。

玉咫尺竟迢迢，翻觉天涯不算遥。

锦帐香篝频梦，枕屏多铁可怜宵。

丁香舌底含红豆，子夜心剥绿蕉。

准备临歧万行泪，异时够得旅魂销。“

楚嫣含笑道：“萍水遭逢露水缘，依依顾影两堪怜。

茧丝逐绪添烦恼，柳线 随风作起眠。

双泪声销何满子，落花肠断李年。

早知如此相思苦，悔着当初北里鞭。“

宋捷续道：“凤泊鸾飘事总非，新诗一读一沾衣。

如何海茫茫里，忽拍惊涛十丈飞？

生太飘零死亦难，早春花事便催残。

看花我亦伤心者，如此新词不忍看。

西山木石海难填，弹指春光十八年。

为嘱来生修福慧，姓名先注有天。

小别伤怀我亦痴，寒宵抱病已多时。

烦君再谱旗亭曲，付与阳关一笛吹。

芙蓉镜里影双双，芳讯朝朝问绮窗。

输我明年桃叶渡，春风低唱是木兰。

灞陵桥畔柳丝丝，记别秦云又几时。

销尽艳留尽恨，天终古是相思。

沧溟到眼屡成田，世事纷纷变迁。

但愿早储新步障，看君金屋贮蝉娟。

偶将笔墨写温柔，涂搓酥乐唱酬。“

周宁听完，忍不住笑道：“听完确也很是应景了。”

宋捷含笑道：“诵诗 容易，以诗应景便也难了。”

这时一群少舞的美妙，岸上老老少少围了一团一团，极其美丽中，一瞬瞬烟花冲天而起，映的此处美若仙境。

画舫上一群乐师弹奏正兴，阵阵乐曲一时婉转动，楚嫣看了看柳若萱这个仙，含笑说道：“公主可愿与家合弹一曲吗？”

柳若萱轻抬玉手，美眸含笑道：“有何不可？”

命抱来一把瑶琴，柳若萱抚琴，楚嫣吹笛，众瞧的是美美奂，宋捷盘腿坐下，焚了一支香，任凭熏香飘飘，慢慢喝着酒笑道：“周兄愣着做什么？公主亲自献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要好好欣赏。”

她玉手抚在琴弦，弹出阵阵天籁之音，画舫内许多乐师跟着附和，其声美丽动，楚嫣笛声夹杂着其中，衬着丝丝烟雨，湖上一盏盏莲花河灯，一道道婀娜窈窕的少倩影，真叫毕生难忘。

周宁听着听着恍惚念道：“一别都门三把火，天涯踏尽 红尘。

依然一笑作春温。

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

尊前不用翠眉蹙。

生如 逆旅，我亦是行……“

待到一曲结束之时，宋捷盘腿笑道：“我也不作那姿态了，如今妖兵肆虐，明我就要奔赴前线了，兵荒马的，大家也要多多保重。”

周宁敬了一杯酒道：“魏兄先去一步了，我也愿你二在战场上，能够冰释前嫌，旗开得胜。”

宋捷笑道：“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