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幸运的老大与特别的老二

关注。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李维军听到她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才感受到她的关注：

“你的每天的饭，都不够吃吧！”

李维军看看背后和左右，才确定坐在斜对面的高思任是对他说话。他的脸顿时有些发烫，看见高思任穿着淡黄色的短袖，白净得让感觉一尘不染的脸庞上洋溢着微笑。

“啊！嗯？哦——”他有些措手不及的回应。

高思任看看他，笑笑，收起吃饭的饭盒走了。

他没敢看她的背影。匆匆喝完饭盒的汤，快步走出了食堂。站在一株梧桐树荫下，他长吸了一气，回味她的话：每天？那她是经常注意到自己的行动，而自己是不好意思看她的。怎么好意思看她，自己贫穷的家境，一家子朝不保夕的窘境，何其卑微；而她就如一明亮的太阳，把自卑不已的自己照耀得睁不开眼。

他们开始第一句流时，是他们中专学习的第二学年。就在这一学年的寒假里，李维军在火车站候车厅碰到了高思任。他早已买好了票，坐在候车厅等了一下午了，19点的火车。不过听广播播报火车晚点的消息，他不耐烦的翻看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世界名著，时而烦躁的抬看看拥挤的旅。他伸懒腰时，蓦然注意到高思任提着大包小袋费劲的往这里挤。他的呼吸顿时局促起来，他忙低下，翻了一页书，然后又合上了书，站了起来，挤过群，一把抓住高思任手里的两个大包，转身就走。高思任只顾往前挤，没料到会有过来帮忙，还以为谁被群挤蒙了，错抓住了她的行李。等她看清楚时，李维军已经把她的行李放在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再开学时，坐在食堂的餐桌前，李维军感激而又有些难为的吃着高思任从自己饭盒里分给他的饭菜。面对高思任李维军自卑而又窃窃自喜。没的时候，他想着她，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自从有高思任相伴，李维军阳光多了。他依然不敢常去找高思任，怕碰壁，但是他常去高思任去过的地方，或者走她必然经过的路段。他常常想知道她在什么，她有没有想自己；哪一天看不到她，就失魂的忐忑不安，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担心她是不是被别的男同学约出去玩耍去了。看见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就不由得坦然的开心。

月落升，黑白回，在中专学习的春夏秋冬悄然过去了，同学们都感觉似乎刚进校门的时间就在昨天，但是眼前却真真切切的面临毕业了。

最后一场试考完，等待分配工作的同学，紧绷的弦顿时都松弛了。李维军观望着同学们一天吃吃喝喝，吵吵嚷嚷……还没出校门，就全无学生的态度，他们似乎提前步了社会。

夜晚来临，学生们的宿舍里要么空无一，要么聚一起喝酒打牌。在最近一个月里，尽吃喝的同学们眼看着都脂肪厚了起来。李维军从不加他们的游玩或者吃喝。他还是那么瘦……

这天，晚饭后，李维军又独自一来到场上放松乘凉。

场黑蒙蒙的，看不清边际，也看不见一个的影子，看不见的昆虫在场的角落里长吟短奏。夏季植物散发出的木味儿充斥在场上。李维军很熟悉这种气息，这种气息静谧清幽，让他安心，但是也让他想起李家庄子，从心底升起莫名的烦躁。他背靠着篮球架坐在地上，不知道离别学校，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这两年他习惯了教室、食堂、宿舍，现在就要收铺盖卷走了，他恋恋不舍。抬看见天空飘着泛白的灰色云层。东南方向的遥远的云层上时不时有闪电闪出亮光，不过听不到雷声……

他想起高思任，很希望高思任能坐在旁边说说话，说让他安心、安定的话，可是他拨不开颜面去生宿舍找她。他忽而又想起高思任工作的去向，心顿时收紧。他觉得自己应该要让她明白，自己希望和她去同一城市，不过他不敢启齿把话明确的说出……望着远空闪亮一瞬间又暗淡悄然的闪电，他祈祷自己能如愿相约或者巧遇高思任到同一城里工作……

就在李维军正在祈祷时，他们的系主任来了，老神矍铄，显然散步来了。他看看李维军，虽然叫不出名字，不过根据面熟的程度，他知道，这是他的学生之一，不等学生开，他先道：

“难得，还有学生不取下凑热闹，在这独享清静！怎么？思考生呢？”

“主任！”李维军本以为他不认识自己，不会搭理自己，听对方跟自己搭话，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坐下。坐下！”系主任向李维军打着坐下的手势，自己也坐下来。

李维军又坐了下去。

两相隔一元。系主任笑着开道：

“小伙子，新的生征程就要开始了。内心感想如何？”

“就是，还不知道！不知道以后生活会怎么样！总感觉忐忑不安.”

“这个要多想想。根据我的感悟，生活中，除了理想余者全是负累。但是没有负累，生活就无法继续，理想也戛然而止。”

“如果婚姻不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