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祸不单行

所以他们就自觉去活，朝着自己好梦靠近些。

早上，老大老二写了一会儿作业，又哄哄着要去捡树枝。老三说：

“大哥，我们今天去后山沟吧，那里树多，肯定就有枯树枝。”

“嗯，树枝比叶耐烧，还不占地方。就去后山沟！”

“去后山沟啰……”

“你们又要去捡柴啊！老五不要去了，看着妹妹。老大你领着弟弟出去要小心，别磕着刮着……”覃红星正在淘洗玉米和一点儿小麦，听见孩子又自觉要去捡柴，连忙嘱咐。

“知道了！”李维军回答母亲道。

“差不多就回来，别走太远啦，你弟弟们年纪小，走不动远路……”

“知道了——”

孩子们出了门，奔后山沟而去。后山沟看着不远，可是走起来，却一直到不了。几个孩子，拖拖拉拉，总算快到树林了，老三一坐在了路上，说：

“大哥，我饿！”

“那，我们去前边喝点儿溪水吧！喝饱水就不饿了……”李维军无奈道。

老三看看两个哥哥，知道他们也拿不出吃的，只得挺直腿站起来，跟着哥哥去溪边喝水充饥……

后山沟果然枯枝多，他们们很快捡拾了一堆，然后坐下来休息。

李维军双手抱着后脑勺在枯的地上躺了下来，弟弟们见状也躺下来。清风翻起阵阵涛声，响在山间。不知名的鸟儿鸣叫在林木间，咪啾，咕叽，咕咕咕，啾啾啾……偶尔有莫名的动物咕咕叫声传来，辽远孤寂。他们不言语，目睹天空笼盖着邃的蔚蓝，树枝纵横伸展，弯折拐绕，探进视野，如画在单调的天空一般。

望着天空，听着变幻多端的声响，他们心里却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吃的。弟弟想着要是现在有个大白馒多好！李维军想的是家里什么时候能过上吃饱了上顿不用担心下顿的子……

躺了一会儿，活动的热汗不多时就消逝了，他们感觉有点儿凉，起身把树枝捆了四捆，老大两捆，老二一大捆，老三一小捆，用绳子拉着往回走。经过溪边，他们又跑到水边喝水充饥，老三喝了几，尊在水边，看看哥哥们说：

“大哥二哥，水冰凉冰凉的，我现在喝完水更饿了……”

“再忍忍，我们快点儿走，一会儿就到家了！你没看见妈在家淘洗麦子吗？说明……”李维军说到关键处，却住了。

“说明什么？”老三赶紧追问。

“说明要有馒、饺子吃了！”老二替大哥补充道。

“呵呵……”三个孩子蹲在水边，看着各自的倒影在河中波动，想着冒着热气的饺子馒，老二和老三就一起乐呵呵的笑起来。

孩子们回到家里，没想到母亲为他们做好了香的白面油饼。孩子们心花怒放的吃起来。李维军边吃边问母亲：

“妈，不是说家里面很少，过年前就不能动了吗？”

“别问，赶紧吃！吃完了，别再说起吃过东西！”

孩子们听了母亲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们不再说笑，赶紧大吃起饼来。

傍晚，李民源回来了，看见孩子们围着在做饭的覃红星，闷声把一条十多厘米的小鱼挂在屋檐下。孩子们看见父亲，没有声动，当看见了小鱼时，都围了过去。孩子们欣喜的看着小鱼。李维群先开道：

“呵呵，今天可以吃鱼了！”

“不能吃，这个是要留着过年敬天的！”李民源面无表的说。

听见丈夫冷冷的言辞，覃红星回瞟了一眼，看见孩子们顿时失望的神，还有丈夫对于孩子的期盼那无动于衷的神，她觉得自己比这几个孩子还失望。什么东西都要留着过年，这一点，丈夫和李家庄子的一样，过年显贵，平常受罪。

李民源再也不是覃红星心中的亮点，渐渐的，她觉得他是一块影，摇晃在她的眼前，让她总感觉很累，很乏，很压抑，每当想起他，看到他，就想批评他，教训他，说服他，把他那些自以为是而实际上是大错特错的做法纠正过来，但是他是那样的执拗，那样的顽固不化，实在让难以忍受，难以理解。于是面对这位无法接受又无法改变的就厌烦，想起他就厌恶。现在她对他是看不懂、看不惯、看不上、也看不起……再想想当初对他的种种肯定，这可真是随事迁了。

李家寒酸的新年受到庄里的讥刺：每几个数量的素白菜豆腐馅饺子，白面与玉米面两掺和的黄馒，硬邦邦的汤圆……初一拜年的群，聚在一起高一声低一声的谈论李家的年货寡薄景象，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且乐此不疲。对此，李民源怒火中烧，觉得丢了面子，骂覃红星不会节俭，不会备年；而覃红星却对村里的揶揄和丈夫的谩骂充耳不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孩子出地，决不能在这村庄里任欺压。

元宵节过后，孩子们就开学了……尽管李维群在家里，不能去学校读书，覃红星还是尽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