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离别

结束，战场继续往东推进。任凌峰和段玫带领的部队就要拔营起寨朝前推进了。这里以后就是大后方了，部队的其他马全都要奔赴新的战场了。段玫走前在李家庄训练了民兵自卫，只留下一名士兵作为他们的领导。

临走前，段玫命令官兵们清理修整李家花园，拆除驻扎进来后设的堵挡，恢复原来的园门，顺便整修损的建筑，修剪花木，前宅墙院也该刷的刷，该加固的加固。

小兵旺财提着白灰刷花园月亮门的两边墙壁。他刷了几下，回对旁边收拾枯枝烂叶的小伙子说：

“狗蛋儿，你看这道弯弯门上边还有字呢？”

“我早就看见了！花园的这些门都有字，不止这些，前门大院的门联字更大更气派！”识几个字的兵——狗蛋儿在折树上枯枝，也不回的说。

“那这门边上写的是什么啊？”

“省慎”

“我不懂，‘省慎’，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懂，应该是小心什么之类的意思！”

“你们识字就是好啊！我们大字不识，睁眼瞎啊！唉，那边的六边门上写的又是什么？”

“旺财，你这么用心，想当秀才啊？”

“你们看见字都认得，我就不能也开开眼啊！”

“那是……：马行！”

“马行？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笃行！”有在背后纠正他们。

他们回，见梅爵站在身后，手里拿着白瓷茶壶，胳膊挎着的提盒子里扣着茶杯。梅爵笑笑，把提盒放下，拿出杯子，倒了水，一一递给他们。两拘谨的接过杯子，喝完后也不说什么，还是拘谨的样子还回了杯子。她看着他们递回杯子，却站着没走，问二：

“够了吗？还喝不？”

“够了，够了！”

“不喝了，不喝了！”

见他两个虽然异同声的回答她，却还是站着不动，梅爵笑笑拿起茶具就招呼别喝茶去了。

看着梅爵的背影，旺财感慨的说：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墙上的那些字儿啊！”

“字可惜？为什么？”

“我这些天听说，李家是不读书的，男才读书。可是现在男没了，只剩下，不识字，可不是可惜白瞎了那些字！”

“胡说，刚才过来的那的不就识字吗？而且还挺厉害的！”狗蛋笑道。

旺财摇摇，卖弄的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识字，李家就不承认她是李家的儿媳！听这家那些丫们说，她没有什么翡翠李子，就算不得这李家的！所以这个家里，只剩下不认字儿的了！”

“唉……”狗蛋儿听了，不解的拧拧眉，叹了气，继续收拾零一地的枯枝烂叶。

梅爵听到两位小兵的谈话，想不到闲言碎语如此心，就连过路都知道了李家翡翠李子的家规，而自己在李家很久才知道，可见闲言长语的力量不容小觑。

茶余，段玫找到梅爵，问她是否愿意为革命继续贡献力量。

梅爵诧异道：

“我们这些子不是一直在不遗余力的为战争贡献力量吗？不只是我，甚至还有老太太以及丫婆子们。”

“确实如此，只是，我们要走了，部队里缺少你这样能识文断字的，我想请你随我们同行……”

“即便我愿意去，可是民源怎么办？”

“带着他！”

“这个家离不开他。想带他走，眼下形，必定要闹出事来。你看看这几天，老太太对你们恋恋不舍的眼神，也该明了。”

“唉……”

梅爵看看表兄，道：

“我若坚定主意想离开，也许早就走了，后来也没跟父亲走，无非因为老太太和妯娌们没有主意和依靠。”

“你若走了，她们自然也就不会把希望挂在你身上了。”

“这个家的骤变，已经让她们惶惶不安了。我自觉不该那么做，让她们心神不安！”

“你是鸿鹄，停留下来太屈才了！”

“以前我见妯娌们在家中争钱财，夺势力，着实瞧不起她们的门楣之见，甚至连跟她们争辩几句的心都没用。现在看到她们为了生存逡巡徘徊，顿感凄凉与责任……”

“唉……你能不计前嫌，为她们着想，所作所为，虽然星火微茫，也无异于我们的理想了……”

段玫这么说时，梅爵怔怔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她看看表哥，觉得没有必要再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想法。表哥能让段家房舍易主，让父亲不得不离开梅家庄，也许他，满心只有理想，熊熊燃烧的理想火焰已经让他顾不上太多了。

但是梅爵不知道，表哥此刻对着她，比她更迷茫难言：表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