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黯然神伤

”

“二太太还没起来。问话也不答。金儿说她昨天夜里还是那样：自从二老爷与小少爷走后，就时常神恍惚，忽而觉得自己还在娘家，忽而觉得他们一家子还住在城里，忽而觉得他们从未过城，忽而觉得妯娌们都在耳边嘲笑她，嘲笑她的表妹没有嫁进来……昨天夜里睡觉，还嚷嚷腿脚不痛不痒却烦躁而无处可放，腿脚烦焦，心里更烦忧。尤其每每夜到来，更是为腿脚的不自在不胜其烦，睡不着。她的脾气也渐躁多了……”

她们正说着，翠莲、秋菊、喜子、张妈陆续回来了。翠莲见钱妈不说了，料想她回完话了，连忙走上前来道：

“老太太，三太太她们都好好的，就是较前话少多了！”

“嗯，话怎么能不少呢，尽管她是乐观的，但是家里凝固了一般的氛围让她不好开多言，何况丈夫离去，儿少了父亲，总归不是乐呵事儿。但是她依然不悲戚，或者说不一直把悲戚放在心里。她依然是乐观的，尽管关闭了在家面前无所忌讳的话匣子。我倒是想让她还像从前那样一天乐呵呵的，带得大家也跟着乐呵起来！”

见老太太不说话了，秋菊连忙上前道：

“老太太，四房的秀儿说四太太还是一直不吃饭！”

“唉——”老太太拭泪叹息。

喜子见老太太不说什么，忙上前道：

“老太太，五太太心神低落，不过好好的，没什么！”

“那她怎么不到上房请安？”

“五太太在梳妆，过会儿梳洗好了就会过来！”

张妈见别都完差了，到她了，就上前道：

“梅小姐，六太太，她说过会儿来请安！”

她们正说着，就见银儿慌张跑进来，说：

“老太太，二太太醒了，神恍惚，中叫喊着少爷——李民拯、李民哲、李民纲的名字。”

老太太一看丫的神色，就知道她们都害怕了。她听了，更是苦里添愁，她想想，也只有早晚亲自开导二儿媳，让她清醒，她的儿子们已经不在了。但是她自己的儿子们不在了，她却不敢说出。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让四儿媳吃饭。

景沁然在李儒卿下葬后几天都没吃饭，众都担心她是要绝食追随丈夫而去。二儿媳、四儿媳神愈加不济，老太太找其他几位儿媳们商量，至少要先让四儿媳开吃饭……梅爵请安离开后，她正愁眉紧锁，见大儿媳在丫的搀扶下也来请安了。

趁着大儿媳来问安，老太太趁时问她：

“这可如何是好？老二媳神色一天不如一天，老四媳更脆，直接不吃饭了……”老太太说着抹泪悲泣道。

“娘，这事儿，儿媳一时也是无措！”任淑贤犹豫道。

她们正说着，贾宁玉进门来给老太太问安，虽然神色平淡，但衣着整齐，老太太不由得产生了向她讨主意的想法。

贾宁玉听老太太问她该怎么样提起妯娌们的神儿，顿时一愣，然后试探着说：

“娘，大嫂，各位嫂子在家里神不济，主要是触景伤怀。让她们离开家不就可以了嘛！”

老太太听五儿媳竟然出如此主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转喝茶去了。

任淑贤听了，抬眼看了老太太一眼，心想：这个家沦落到老太太要跟五房的贾氏讨主意，真是要散了吗？她能有顾及这个家的主意？老太太何必生气，老五媳说话能经大脑？她又转看了五兄弟媳一眼，琢磨她的话在理儿，却行不通，老太太怎么会愿意众离开，大家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气氛正僵着，老太太见三儿媳也来了。

韩章姁请过安后，就听老太太对她们道：

“这个家里的，还活着的，都必须打起神好好活着，如果都觉得没法过了，都跟他们去了，谁还过问他们，谁把他们的坟给迁回来？谁能他们逢年过节去看看他们？连一张纸钱也没有给他们送的，他们在那边要挨饿受冻啊……”老太太悲凄道。

“娘，我们……好好活着……”长儿媳哽咽着先表态道。

见长嫂表态，妯娌中其他也跟着表态同意。

老太太见一致同意，就接着说：

“你们也都帮着我想想怎么劝劝四媳，让她吃饭……”老太太话未说完，就又掉下了眼泪，妯娌们也掉下了无法忍住的泪珠。

“我去劝说试试……”韩章姁向众说。

“好好……”老太太赶紧表示赞成。其实她知道，除了她也没别更合适了。大儿媳、二儿媳自己神尚且不能勉强应对，哪里有舌智慧劝说别；五儿媳外表漂亮，舌一向犀利，不招家里喜欢，她去了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怕是更惹心烦；这六媳，姑且承认梅爵是六儿媳吧，她虽然见多识广，可是少着家，一天到晚在外，回来也是四邻不招，独来独去，在心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