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何去何从

了……”青竹恐惧抬向梅爵认错，但话没说完，就被拖了出去，丢进了耳房。她坐在地上，委屈的哭泣着，听到门关上了，就站起来，靠着墙站着。屋子以前有仆住着，梅爵出嫁后就空着了。屋里摆着几个红漆竹凳，但她不敢坐；床上的被褥被收走了，放了些暂时不用的巧的家什在床上，其中一个暖手的碳炉闪着金光。她目光呆滞的停在了炉子上，不知道何时可以走出这间屋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推门进来，是冬子。就见她侍立门旁，手里拿着鞭子。梅爵随后也进来了，在红漆登上坐下，对着青竹。青竹见状忙过来趋步跪下。

“你不用怕，我只问你几句话！你照实说就没事了。”梅爵平静的对她说。

“是！是……”

“你这几天有没有见到太太和姨太太们？”

“昨天黑前见到一回太太，是去前厅送果子！”

“她最近有没有亲自吩咐你们做什么？”

“没有亲自吩咐过！我做的事都是管厨房的卢妈妈吩咐的！”青竹紧张的摇摇回答。

“那你可知道府里上下见我都怪模怪样的，是怎么回事？老实说！”

“怪模怪样？”青竹看看梅爵，不知所以然的重复问。

“是的，尤其是到了我们这里，就像见了鬼！”冬子恶气的替梅爵补充道。

梅爵看见跪着的丫听到“鬼”字时，惊厥了一下，就像真是见了鬼，这让她更加好奇。

“……”

“怎么不说话了？”冬子紧道。

“我，我……”

“如果不说，就一直跪这里吧，直到你说明白了为止！”梅爵有些焦躁的说。

“我说！是，是……”

“是什么？”冬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他们都在传言李家府上遭遇到了大不测……”

“李府？哪家李府？”梅爵诧异道。

“就是……姑爷家……”

“姑爷家？哼！那，他们传言的是什么大不测呢？”梅爵微微笑道。

“说，说……好像是……李家男都被杀了……”

“啊……”梅爵目瞪呆，竟然是这样的传言，着实让她意外。

李家，男被杀了？这对那一家族来说可是几近灭顶之灾啊………真的？假的？仅仅是谣言吧？这么大的事……经过在家这一段时间的沉静反思，梅爵渐渐觉得李家的事于她恍如隔世，和她有关，却又关联不紧，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彻底和他们各自走个自的路了，何必还去思虑那一家的是非对错。她不再想和李家有关的是非时，李家的是非却迎面撞来，让她不得不想……她觉得无法想象突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不可一世的李氏大家里居然死尽了男，就这么奄奄一息了？是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必须回去看看，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屋外雷声哄哄大作，梅爵却全然没有听见，倒是丫们被雷声震得心惊胆战。身边丫们惊恐的看看她空的眼神，不敢说话。看见她出了屋子，冬子朝青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自己连忙跟着出来，其他不敢妄动。

豆大的白亮的雨点稀疏的坠落地面，砸出“啪啪”的响声，顷刻又停住了。冬子抬，透过天井里的茂盛的金银花看见天空乌黑的雨云翻滚而来，看来雨势汹汹，大雨还在后边。这一抬看雨，她才注意到金银花已经开放了。

这株幼枝暗红褐色、密被毛藤本植物，卵形叶，据府内说是梅爵的母亲为她栽下的。现在，栽花已去，只有这棵植物还依然暑来寒往的守着院落，望着里面进进出出的。花，刚开的花筒白色。看见有些花朵是黄色的，那就是它们开了些时候。雄蕊和花柱高出细长的花筒。花筒顶端开裂，洒脱不羁的伸展着。一个花架上，绿白黄三色驳杂喧嚣。

冬子对梅爵道：

“小姐，看，金银花开了！”

梅爵似乎没听见，没答话。又有雨点落下来，她想劝梅爵赶紧回房避雨，但是见她一脸的空不见底的脸色，不敢惊扰她的心神，只好小声对身后的小丫说：

“快去拿把伞来……”

雨珠倒下来，地上响起一首轰鸣的乐曲，匀匀的声音里奏出雄壮的气魄。

梅爵站在雨中，看见地面湿了，缓步走到廊檐下。她看着廊檐水滴如串，垂落到地面，碎落一地，地上的水汇集起来，天井四边的明沟槽里很快积满了水，再落下的水滴激起个个水泡，飘在地面，水泡很快又裂，又有水泡跳出来……浑浊的雨水从墙角的沟槽的钱状孔流到了花园里去了……

翌，梅爵回到城里的李家府邸门前，下了娇子，只见大门紧闭，昔的有进有出的忙碌场面已经不复存在了。丫冬子上前打门，只有空的回音，却没有来开门。以致越来越大的响声惊动了附近的，有个好心的过来告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