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晋之好

“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说，我也是晚辈！”

这时空气里肃静的气氛有了缓和。

来看了看洋装姑娘，然后对李老太爷和老太太道：

“老家，今天本来是个大喜的子，谁知闹起了该杀的蟊贼。家父本打算另择吉举行大婚。可我这妹妹任，偏偏不听……”

姑娘听哥哥要往下说，立刻瞪起眼睛嗔怪着打断道：

“哥——！”

“好，好，不说你了！”这兄长果然有长者之风，立刻笑着对妹妹说道。又转而对李长炳道：

“家父之意，就今完婚，现在外不太平，我们两家也就不宜大大办。今匆忙，所以妆奁之物先送这些过来，其他的如果还需要什么再择吉送过来！”他指着身后一队抬的红红绿绿的东西对李老夫说。

李老夫一看，仅这些先送过来的，就胜过前五位儿媳的妆奁总数，气势之大堪比泰山压顶，这就得不应也得应了，就中就应声道：

“是！是！”

李荣卿在一旁小心提醒父亲：

“该请客到客厅里坐！”

李老太爷这才意识到自家失礼了，忙请来客到大厅里坐，又叫苏氏快去吩咐下备宴及着去准备拜堂之事……

准备就绪了，这时众才发现不见了梅家姑娘，铭卿也不见了踪影。丫、婆子们去找，回说：

“六老爷同梅家姑娘都已经在六老爷的新房里了！”

老太太一听，有些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

“这叫什么事！还有这样的事儿！唉……”

倒是这位舅爷痛快，听说妹妹还没拜堂就了新房，就哈哈一笑道：

“免去这一繁文缛节，也罢！”

老夫两听了拉下了眼皮，又抬起来，相望了一眼，又忙勉强堆起满面的笑容满应对来客……

夜里，李铭卿恍如自己在梦境中，翻来覆去的长吁短叹，满脑子都是张白贞的音容笑貌和历历在目的往事。凌晨时，他依然全无睡意，脆出了屋子来到花园里。他往花园里去，为的是躲开张白贞的影子。可是花园里还是一样，到处都有她走过的地方。他在湖边站住，眺望远处，月色蒙蒙，湖面灰暗静谧，灰蒙蒙中可见湖边凋零的残荷七零八落，垂萎的荷叶沐浴在袅袅的雾气中。他似乎看见白贞往的面庞映在雾气中，微微笑着看他……

……

夜里，李丹姊因为张白贞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起身叫丫珍儿过来床和她说话：

“你说白贞姐姐真的不能成为六嫂了吗？”

“白贞小姐都已经……”经历一天的惊慌，珍儿感觉半夜的屋里除了床前的灯光所及之外，到处冷冷的，她不敢说下去。

“和她可谓同亲姐妹。各房嫂子们陆续被接进家里来，自己也不得不尽量做得像儿家，但是自己平看不惯、也看不上众位嫂子们尔虞我诈、争风斗气。我觉得张白贞将是我们家唯一位像儿媳的儿媳，也是自己唯一一位愿意将之视为嫂子的嫂子。现在呢？她不仅连都不在了，而且家里众言传的那位出格至极的子嫁进来顶替了她，她比前几位嫂子让我觉得更离谱……这可真是世与吾愿相违。”

“小姐，白贞小姐即使嫁进来，你也快被董家接去了。何必心各房嫂子怎样！”珍儿机警的提醒道。

丫的话，听似无，却着实提醒了李丹姊。她想到自己的夫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是怎样一个场景，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但她确信自己是绝对的无可挑剔的。她对自己固然很自信，可是未来的夫家并不能确信……

李家上下都知道，李丹姊的亲事是在她十岁时就确定了。对方乃一代名士董震峙次子——董宏阅。董氏家族怕李家唯一的一位千金后会下嫁到他家去，就早早的提出了下定，以免后节外生枝。此后两家节往来，礼仪如同亲家。

李丹姊的母亲很不赞成这样早早的下定，她倒不是为儿家考虑什么，而是考虑到家里的事要有先后和主次，而不是将还没成家的儿子们放在一个儿家之后。而李老太爷则是恰恰相反，虽然他也认为，儿子的事比较重要，所以更要郑重，二儿家的事则是次要的，她早晚都是别家的，所以早定早了早完，早素净，免得李家长年累月的还要替别家的心……

大哥荣卿对父母点的这门婚事很是反对，因为董家虽然为书香门第，但是根基远不如李家厚，认为他们不过是企及借枝繁叶茂的李家门第乘荫纳凉而已，而对自家的家势家运没有什么帮衬。其他兄弟皆以父亲马首是瞻。老太爷、老太太知道，反对这门亲事的应该不是长子，他哪里有心思管家中的家长礼短，应该又是长儿媳的主意……

董家观李丹姊的众位兄长皆仪表堂堂，举止斯文，没有见过面的李家独自然也差不了的。董家知道越早确定下来，未来这门姻亲无法连结的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