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义浆仁粟

时半会儿怕是说了也没有明白的！不知道家里还有吃的没有！”

这后一句是瑞卿在低声的自言自语。但李春却高声回道：

“五老爷，吃的可多着呢！有的是！都在厨房里！”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铭卿一挥手，朝大家高喊道。

下们跟着两位老爷到了厨房，心里却个个犯嘀咕，蟊贼明明是坏，这二位老爷不怕，还替他们说话，真是怪事。厨房的全自觉跟着早上的一拨走了，吃的有生的熟的或半生不熟的摆满了各处。他们把觉得已经做好了可以吃的分挑出来，热了热，端到饭厅，摆上桌子：满满的一大桌子，还有好些没处放。瑞卿同铭卿忙朝他们摆手别往桌上摆了，又招呼他们也坐下同吃。可除了平跟着瑞卿的李昌、李福和跟着铭卿的李诚、李安坐了下来，其他全侍立旁边，谁也不坐下，任两位老爷请让了半天。见其他不敢坐，李昌与李福也坐不住了，可又舍不得美味，就捧着碗站到一边吃。只有李诚和李安，不理会那些，跟主子坐在一起吃起来。李忠看着这两名生阅历浅淡的小年轻，直摇。

瑞卿对铭卿的谦请不耐烦道：

“由他们吧！等哪翻了身，看是不是还都有饭不敢吃！真是的……”

铭卿依然很有耐心的劝他们，现在老太爷他们都不在就不要主仆明清的站在那儿，想吃什么就端些去吃，不愿在这儿吃就出去或回各屋去吃。

大多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伺候在那里原地不动。但李春忍不住了，高兴得一蹦老高，窜过去拾了更大一盘翡翠糕，不过依然不敢上桌子，端着盘子蜷坐到厨房的灶膛前吃去了。李春带，一些嘴馋的也弄了些或自己喜欢或觉得多得老太爷子回来也觉察不出来而不至于追究而杀罚的东西，出去寻个角落狼吞虎咽的吃去了。李忠等年纪大的依然伺立着，铭卿坐不住了，着李诚和李安拿了几个盘碗，给这些执著不已的老每盛了些东西，然后把盘碗塞进他们手里，把他们推出了饭厅，让他们去放下心的地方吃去。

饭厅里只剩下四。

李诚、李安坐在桌前，已然忘记了屡次被打的痛楚，一边大嚼大咽，一边争相向瑞卿和铭卿讲述家里这几的形：

“这些子，老太爷天天发火，我们动不动就挨罚！自打耳刮子！尤其是李昌、李福和我们两个被狠狠训几番……”

“你跟老爷说这个什么！老爷，你们不见了，李诚起初天天跟我叨念说是因为老爷逃婚的缘故。后来才知道是张梅两家亲事的由。老爷，你躲起来为的究竟是哪家？”

铭卿听了，若有所思的白了他们一眼，然后没好气道：

“什么七八糟的！现在，到处天灾祸，饿殍遍野。你们看看这儿，娶门亲就这样铺张奢侈……我为哪家？哪家也不为！”

一袭话把李诚、李安激噎得直发傻。他们把自觉得千钧一发的事说给主子，可谁知家不但置之如鸿毛，而且把这根鸿毛又之于千里之外，似于己毫无瓜葛。简直让忠心牵挂他的二位仆莫名其妙得食不下咽了。

瑞卿兄弟二匆忙吃完饭，嘱咐李忠带把粮仓打开，说准备散粮救济灾民；又着李升带去找外出避难的家回来。

李忠听二说要开粮仓救济穷苦，心里不由得对这年纪轻轻的兄弟两赞叹，但也很担心，毕竟这个家里，现在还不到这二当家作主，就提醒兄弟二：

“五老爷、六老爷，这事是不是等老太爷回来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瑞卿朝他挥摆了一下手，说道：

“爹他都吓得没影了，还怎么商量？别的先不说，这是财消灾，他给消了灾，他该高兴！”

派出去找的不多久就回来了，说：老太爷他们全都在东岭山神庙里躲着呢！兄弟二听了，不由得“噗哧”笑出声来。

李瑞卿笑着对六弟说：

“老六，我还道是爹娘他们躲得远远的，再是难找到了呢！”

想到“避难”的们马上就要回了，瑞卿就谨慎的提醒铭卿要小心，别露出什么马脚来给爹娘抓住。

开仓放粮热闹的是后门；前门不久就也热闹起来。回来的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小姐等主子进了门，各回各自的房。接着，各房的丫婆子等仆忙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端水的，端饭的……

李瑞卿见家回来，就先回自己房看看，临走提醒铭卿应该先去上房请安，又嘱咐他凡事少强嘴，别硬撞枪，有什么想法搁后再说，尤其是莫名其妙的亲事这一层。

铭卿应声，硬着皮朝前上房而来。他走到前窗旁，就看见上房的丫、婆子急匆匆的，忙着进进出出，又听见里父亲大骂蟊贼，转而又骂下手脚太慢；母亲偶尔会有气无力的一两句话，劝慰一下父亲。他站在窗下听了一会儿，转身朝三房而来。

铭卿进门一看，三房里可真热闹：侄李姝婷同李姝娴小姐妹正饿得直哭